张云雷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自己很有意思。霓虹灯和DJ声,惹得他心里一阵烦躁。
张云雷看着手里面的酒,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还好被DJ声音盖过去了,才没惹得众人围观。
他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是在开心自己终于不用在解决完工作上的问题之后,回家还要哄着苏冰默了;还是在自嘲,自己就是贱呢?明明去年,苏冰默已经把拒绝说的很明显了。自己还有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一次一次哄着自己。
小瑞在散台上找到张云雷的时候,他亲爱的老板手里还拿着洋酒在喝。小瑞将他手里面的酒放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明天还有代言?你知不知道你连轴转两天会很累?你知不知道你连轴转两天,再加上喝两天酒,你会猝死?”
“死了也挺好的吧”
小瑞也懒得和他这种失恋的人加喝多了的人多说什么:“别喝了,回家吧”
“给苏冰默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你想什么呢?昨天晚上你怎么对人家的?她现在恨不得弄死你”
小瑞知道他现在劝不了他哥,干脆就把张云雷强行给拖到车上了。小瑞到主驾的时候,看到副驾座位上放着他当时送给苏冰默的那些个礼盒了。
苏冰默此时的状况也是糟糕透顶,平日里被她当作防身利器的弹簧刀此刻已完全被鲜血浸染,触目惊心。她呆呆地望着自己那满是鲜血、伤痕累累的左胳膊,仿佛失去了所有知觉一般。心中只有无尽的烦闷与苦楚。
如果当初张云雷没有挺身而出救下她,或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吧?也许此时此刻,她已经能够在地府和妈妈团聚吧。又或者,如果那一天,她果断拒绝了张云雷的请求,那么后续这一连串事件是否就根本不会发生吧?
不会发生?无论有没有张云雷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以她当时所处的境遇以及所做的种种选择来看,走到如今这般田地似乎都成了一种无法避免的必然结局。
如果可以的话,苏冰默也想跟着那一束光,拼了命的逃出那条胡同。可好像,她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逃脱那条小胡同,哪怕她不承认她的过去,发生就是发生了。那些人和那些事情跟着她,阴魂不散。她想死还死不了……
苏冰默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艰难地拖着她那堆破铜烂铁的身躯,缓缓地朝着卫生间挪动着脚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而无力,似乎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抵达卫生间时,那件衣服悄然从她的身上滑落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的脖颈处,赫然显现出两个男人留下的深深印记,那痕迹犹如两朵盛开的血色花朵,触目惊心。
她那带着鲜血的双手颤抖着轻轻滑过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感受着那微微凸起的触感和残留的余温……
苏冰默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打开了花洒,并将水温调至最冷。冰冷刺骨的凉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直地砸在了她的头顶上。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寒意迅速穿透头皮,传遍全身。苏冰默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那种感觉就像是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了脑袋里,让人难以忍受。与此同时,她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也不受控制地纷纷冒了出来,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肌肤表面。
冰凉的水顺着她的肩膀流淌而下,无情地冲刷着她身上的伤口。起初,伤口被冷水刺激得产生了一阵钻心的疼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疼痛渐渐转化成了一种异样的快感。那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淹没了头皮发麻所带来的不适感。
当水流继续向下流淌,经过她的腿部时,原本清澈透明的水已变成了一滩鲜红的血水。那血水沿着地面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苏冰默看着自己的大腿内侧。
不禁的想,那个位置那么敏感,割下去应该很爽吧……温若婷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卫生间有水流声,刚开始只以为是苏冰默在洗漱。
直到半个小时以后,温若婷依旧能听到卫生间的水流声,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知道苏冰默平时洗澡也没有锁门的习惯,敲了三次门,没有动静之后,温若婷尝试性的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苏冰默裸着身体,用弹簧刀给自己腿上雕了一朵花儿。她的左胳膊上,被自己割的皮开肉绽的,有些伤口太深了,翻出了肉白,手上和脸上都是血渍。
“我是不是要夸你一句,你挺牛逼哈。胳膊已经不够你发挥了,是不是?还雕花”温若婷也不管苏冰默会不会疼了,急忙的给她套了一身衣服,打了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