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霍时锦只是略微愣怔,丝毫未停缓动作,吻得痴迷、沉醉,转瞬直下。
她不急不恼,露出妩媚笑意,猛的将匕首调转,正对自己的心脏。
霍时锦无疑在逼她,逼她毫不犹豫刺下;她也在赌霍时锦,赌他会心软。
不多时,霍时锦侧目而视,顷刻明白她的意图,当即停下动作,顺势从她手中抽走匕首。
落笙忽的笑了,笑得艰涩,这种感觉,几近久违。
她猜到她会稳券在握,她也确实赢了。
不论何时,关乎她,性命攸关之际,霍时锦都会心软,
一如她舍不得他死,一如她没有当即动手,一如她甘愿只身犯险。
她们皆心软于彼此,亦无法轻言放下。
愿同生于世,愿共赴地底。
可她不敢下注,赌霍时锦会爱她一世,赌往后,他身边只有她!
纵使他不爱尹悠吟,可对她、对孩子,生有一份为夫、为父的责任。
她无法劝他放下这份责任,他亦不会轻易放下这份责任,她始终夹杂在两人间。
她要的是从始至终的爱,而非一时兴起的爱。
短暂的东西她拥有得太多,霍时锦赠与她的空想,早已无法触动她硬挺的心。
她喜欢霍时锦,却不喜欢这危机重重的皇宫,她知晓他离不开大嫣,故而愿意委身,陪在他身侧。
可如今她,已然没有那般喜欢他了,也不愿久留深宫,她总会离去。
即便霍时锦在大嫣,即便她的孩子在大嫣,即便她要维系安泰,即便她有应尽的义务与责任。
可她总会不爱他,她的孩子也会长大,合约本也带有期限,她已然不是大蓿的公主。
这些,俨然困不住她,她再无留下的理由。
不久的将来,她会出宫,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逃离。
她与霍时锦本就无缘无分,也不过萍水相逢。
她会忘了他,再不记起。
她收起几近飞远的思绪,失神看向轻薄的床幔。
倦怠渐渐袭来,无声裹挟着她。
她撑坐起身,转瞬被霍时锦压住臂肘,无力动弹。
她停下挣扎,一动不动。
她知晓,除非霍时锦愿意,否则她哪也去不了。
不止身份的鸿沟,更有实力悬殊的加持。
一如霍时锦不开口,她便无法离开后宫;他是皇帝,她是嫔妃,他决定着她的命运与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