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暗室中人,是唯一知晓死物下落之人,她不言及,那人自然也不会开口。
更甚,东西近在眼前。
她既知其下落,随时都能折返复取。
无论何时,她都能孤注一掷。
她料到死物出不了暗室,也毫不为此忧心。
近二十年过去,东西一直存于暗室之中,想来,是无法近身得取。
好在她不算太榆木,顺藤摸瓜,获悉了它此番藏身之处。
壁画后藏有利刃,还盘旋着诡异的蛇鼠,皆是为保此物现存。
想来,那人也一直藏于暗室之中,不惜亲自护佑那死物。
多年以来,始终没有将东西带走,显然东西无法带离,里面也必是机关重重。
故而,一直委身于暗室之中,亲自看守。
并非不愿意离开,而是东西出不了暗室。
正因无法带离,故而另辟蹊径、剑走偏锋,藏身于暗中监视,不惜装神弄鬼也不愿意离去。
那些蛇和壁画后边的刀剑,是对东西的一种保护。
出口另一端,定然危机重重,无人能活着走出。
否则那人早已动手,不会一次一次放任她们活着离开暗室。
落笙兀自出神,纵使光辉温暖打在周身,也仍止不住的颤栗、抖动。
笔挺的脊背,因着后怕而渐渐发凉。
原来皇室之中,皇权争夺,,并非明面上所视的那般轻简。
甚至于更为可怖,更为阴暗,掺杂着许多身不由己的复杂。
她生在皇室里,也长在皇室里,却没有历经这些,也从未真正见识过皇室背面的阴暗。
她总以为,纵是皇位相争,纵使手足相残,纵是杀父弑兄,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私底下定然不会真的如明面上那般痛恨,非杀不可。
大蓿的皇室里,父皇的兄弟姊妹不少,虽先后离世,也仍留有后辈,她也不乏表亲。
堂兄堂姊、表亲远亲,虽算不上不计其数,也仍旧不在少数。
她们不喜欢她,甚至于厌恶她的存在,明里暗里为兄长们打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