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的哀乐刚刚散去,紫禁城的上空却依旧阴霾笼罩,各方势力如同隐匿在暗处的饿狼,在这权力的旋涡中龇牙咧嘴、暗自角力。
弘时身着龙袍,在一片山呼万岁中登上皇位,华妃与齐妃也母凭子贵,分别被尊为母后皇太后与圣母皇太后,可这看似尊贵无比的头衔背后,却是无尽的权谋算计。
慈宁宫内,太皇太后端坐于主位之上,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她身上散发的威严所冻结,凝重得似能攥出水来。
她一改往昔在雍正面前的温婉劝和之态,此刻眼神精明如隼,犀利地扫过众人,轻轻咳了一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皇帝如今尚年幼,还未及冠,又未曾大婚,这朝堂之上,军国大事千头万绪,他稚嫩的肩膀如何扛得起?哀家左思右想,觉得须得有个稳妥之人从旁帮衬。”
言罢,她目光如炬,看向张廷玉,似在试探这位老臣的态度,继而缓缓开口,“十四爷德才兼备,由他出任摄政王,代管朝政,倒是个可行之策。”
此语一出,仿若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张廷玉一袭朝服,身姿清瘦挺拔,面容波澜不惊,听闻此言,他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进言:“太皇太后,先帝生前有旨意,命十四爷守陵,且未曾宣召十四爷回宫,此刻十四爷私自返京,已然是抗旨不遵。倘若贸然委以摄政王重任,怕是于情于理皆不合,日后恐难平悠悠众议。”
语毕,他目光平和却坚定地望向太皇太后,那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守。
恰在此时,年羹尧大步流星迈入殿内,他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声如洪钟般附和道:“张大人所言极是,十四爷守陵,职责所在,如今理应速速返回。”
然而,在他那看似正义凛然的表象之下,实则暗藏私心,他手握重兵,怎会甘愿旁人横插一脚,来分夺自己在朝堂的话语权与掌控力。
十四爷一袭素服,身姿挺拔,英气勃发,静静伫立当地,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愤懑,却也深知此刻形势对己不利,只得将满心的憋屈隐忍咽下,暂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