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心脏又开始狂跳。
不不不,陶恒一定是在诈他,除非他早就准备收拾他,否则不可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但是,他刚刚的正义凛然是在演戏,陶恒却不是在故弄玄虚。
“张正啊,你以为你把死者的尸体销毁就算天衣无缝了?人家好好儿地埋在地下,却又被你挖出来伪装成尸体被野狗啃食的模样……”
陶恒紧紧盯着张正,像是瞄准了猎物的雄鹰:“也不知道你亵渎尸首的时候,怕不怕惊扰到死者的灵魂。”
张正尖叫一声,义愤填膺地大喝:“胡说!你在胡说!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热泪盈眶地看了一眼外头的百姓,忽然跟失了力气般软了膝盖。
齐无渝一看就知道他准备跪地,他眯了眯眼,拿起郑珣的茶盏盖子,捏成碎片后扔到了张正要跪下的地方。
他的一系列动作极快,甚至超过了他从前的极限。
没别的,就是纯恨。
张正正演到关键处,跪到一地碎屑上,膝盖痛啊!痛得他有些龇牙咧嘴。
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有点毅力,硬生生把疼痛演成了被冤枉的痛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他长啸一声,变了调的声音倒显得他的语气异常悲愤。
而郑珣则是和她丢了盖子的茶盏大眼瞪“小眼”许久,到底是没有发火。
百姓们果然被张正这委委屈屈的一眼给刺激到。
他们对张正有信任,所以显得格外容易被鼓动。
他们抻着脖子,大骂陶恒是个狗官,要求他放了他们的张大人。
“我们县令是无辜的!”
“狗官!放了张县令!”
“有我们在,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冤枉咱县令!”
群情激愤下,门口举着长棍的衙役有点拦不住,其他的衙役看了陶恒一眼,一部分没有动作,另一部分连忙上前帮忙。
陶恒眼中漫上怒火。
他并不是因为百姓的叫骂而生气。
他气的是,张正竟然利用百姓对他的信任!
张正低着头,似乎是难过又似乎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