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懂看眼色。
第二日,有新客入住,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觉得客栈有尸体不吉利,当下要闹事。
郑珣其实是不想管这种小事,毕竟对方背后那点小势力,客栈自己就能糊弄过去。
但是对方闹事的本事比曾经的赵秀兰还要厉害。
郑珣被吵得不行,嘱咐郑十守好妇人的尸身后就下楼了。
“这里是活人住的地方,可不是什么乱葬岗,尸首就放在你脑袋上,你如何安心吃饭睡觉,你不嫌弃晦气?”
一下楼就听到这句话,她迈步向前,打量了一番闹事之人的模样:“晦气?这个时候你嫌晦气了?因为嫉妒把你们家族最有才学的族兄推进水塘的时候怎么不嫌晦气?”
她零帧起手,直接开大,就没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丢下这颗巨雷后,她转而看向闹事青年旁边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连忙扬声斥责:“小姑娘,谁教你这么胡说八道的?”
“还用人教?爷爷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你心里门儿清,虚张声势可没用。”
那中年男子抬手,似乎是要示意身后的护卫上前。
郑珣淡淡道:“你难道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么?你知道,只是你们家族已经失去了最有希望在下次科举中出头的人,所以你们才把希望寄托于这个凶手身上。”
是的,朝廷恩科之事尚未放出风声,所以他们上京其实是为了提早疏通关系,为下一次科考做准备。
那个闹事的青年没想到会被郑珣揭开这桩旧事,瞬间就慌了神。
但是他不是怕杀人偿命,而是怕族叔因此责怪自己。
所以,他不见半点后悔愧疚,只是紧张地看向族叔。
郑珣身子微微后仰,靠在背后的栏杆上,闲适道:“先不说眼前这位能不能考上,就算能考上,以你们的家风,也注定不会被看重,就算他侥幸钻营当上了父母官,也是鱼肉百姓的命。”
她越说,对面的人神情就越崩溃。
因为她的话不只是辱骂,更是诅咒。
郑珣不怕他们动手,好整以暇地在原地看着他们。
不是她说,面对他们,她都不需要动手,防御系统自会出手。
青年和中年男人却没有继续出手。
面对他们这么多人她还丝毫不怵,说明她不是天真就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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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珣很显然不是前者,所以他们生了忌惮之心。
中年男人语气稍稍缓和:“这位姑娘既然知道我们此次上京是为科考,那想必也能理解我们的心情,我这侄子苦读多年,就等着这日了,所以图一个好兆头……”
他避重就轻地忽略了什么推人入水的事情,只当做没有听到。
他故作可怜的样子也是有用的,一些家中有读书人的,就被他的话所说动,脸上不由得露出赞同之色。
郑珣抱臂:“避重就轻?还科考?一个杀人犯还想科考?你们以为朝廷是茅坑还是泔水桶?什么脏的臭的都收?”
对面两人的脸色瞬间垮下,再也维持不住刚刚伪装出的和善。
“一次便罢了,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信口雌黄,也不知是哪位先生教出来的,”中年男人语气严厉,眼中甚至闪过一丝狠厉,“小姑娘,奉劝你一句,莫要因为年轻就不知天高地厚,一不小心为家中惹来祸事。”
郑珣:“唷,还威胁上了?”
“哼,无知小儿!你要记得是你害了你的家族!”
郑珣忽然有种误入爽文的错觉,若不是她知道他的家族不是什么大家族,怕是真得信了他虚张声势的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