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啊…就像她紫薇一样,感觉比她还萌呢。
瞧那气鼓鼓的、又拿顽劣徒弟没办法的小模样,真可爱。
楚清峭被赶出屋子,笼着袖子一路小跑去了崖边罚站。
说是罚站,紫薇看着倒觉得有种奇妙的感觉,小师叔祖站在崖边远眺,雪花纷纷,衣袂飘飘,立时便有了种羽化之意,仿佛整个山间白雪都与他融成了一体,就像一个山与天之间的链接点。
好奇怪,就因为小师叔祖长得好看吗?
长得再好看也不该有这种意啊,这是顶尖的修士才能有的“我即自然天人如一”的天道之意吧?
紫薇想起了某些传言。
小师叔祖很可能是天道化身,化凡为人,被宗主发现了,收归门下。
不知道这传言有几分可信,也不知道小师叔祖这崖边远眺有几分修行之悟,总之紫薇自己看着看着反倒有了点天道的感悟,浑浑然有种出窍之意,神游云海。
“呜!”
屋内忽起箫声。
便如雪中剑气排云上,飞雪不见,碧霄万里。
不知是箫音,还是剑意。
楚清峭从袖子里取出一支玉笛,横在口边。
清越的笛声悠然而起,和箫音相和,直上云霄。
箫音也从剑气般的调音渐渐开始有了旋律曲调,笛声也和着旋律,盘旋相和。
紫薇没听过这曲子旋律,感觉怪怪的,却还挺好听。
这旋律此世当然没有人听过,因为那是楚清峭的手机铃声,河图《若某日我封笔》。
这首歌对于这俩人而言……尤有意味。
无论书里书外,再无他人得知,就连白悠悠她们都不知……
被强行注入作者意志的某段故事/更换时代隐去名字才配替我放肆/被压抑在精明睿智中那个疯子/遗忘躯壳与人世/偏偏妄想/寻得另个自我充作相知……
楚清峭的笛音从生涩越发熟稔,一开始是云暮雪吹奏旋律,他伴音相和,渐渐地反过来,他主奏旋律,云暮雪箫声相和。
楚清峭心中也有些惊奇。
云暮雪在现世几乎没和他聊过音乐的,曾经自己让云暮雪听歌,云暮雪口中哦哦哦,说是要找点古筝古琴曲听,
可日常也没见她电脑手机放过音乐,可能还得数去班长和杨老师的茶楼听小姑娘弹筝听了一点。
日常哼歌也很少,而且哼的经常是《让我们荡起双桨》,而不是这些文青货。
楚清峭都不知道原来云暮雪对他的手机铃声感兴趣,还特意去搜过的样子。
其实也对有些意味早在两人日常交流之中,无需特意去谈及词曲,真需要的话,那就自己演绎其声以言其心怪不得在老宅看见竹箫眼睛都亮了,死活让他进来吹笛子。
死文青。
“我曾故事中借主角名义独自挥斥,也曾故事外借观者口吻宣泄偏执楚戈吹着吹着,渐渐出神琴笛之音,宛转盘旋,书里书外,主角观者,那都是我。
身入局中,那就是我。
紫薇在一旁出神地看着,崖边横笛的小师叔祖,屋内吹箫的宗主,他们好默契啊这心有灵犀、共谱碧霄的感觉,好美。
瞧宗主嘴角勾着的笑意,也好美……
幸得人间逢知己。
从此仙山不寂寥。
“你什么时候偷偷听的歌?”
“我听歌需要偷偷嘛?现在那边臭画画的雪雪就在听歌,你个码字机又不知道。”
姓楚…话说回来,码字机又开挂写字了,我这里面可以跨越写下一个剧情,回头接上去,连这不卷死他们我不信。
“你用什么写?毛笔?”
“嗯啊,我不能写毛笔字吗?”
“你会吗?”
“拜托我是个魂体,剑都能直接上手,何况写字。也就是速度不好说,毛笔写字不知道什么效率,试试”
“按这么说我也可以在这里先画一部分原画诶,你到时候都能掏摸出去吗?”
“当然可以啊!”
“你坐过去一点啊,别靠这么近,我都不好伸展了!”
“不用展开那么大的宣纸啊,小一点,你当是在画什么画呢?”
两人挤过来挤过去,最终定格为并肩而立,一起在长桌上写写画画。
紫薇在窗外探头。
这琴笛相和,书画相得,背影越看越配了,真个举案齐眉,看得人好舒服…噫,我在想什么啊,他们可是师徒啊
“紫薇。”云暮雪头也不回,淡淡开口:“再伸头伸脑的,让你脑袋上长个包子!”
“呃我有事禀告宗主的…”
“那就说啊,在那卖什么萌?”
紫薇索性听不懂什么叫卖萌,两眼圈圈地想了半天这里面有什么高深道行,想不出来,无奈放弃:“是楚紫夜托人带信,说是要回来了,听了您为了护他说的话,回来后一定前来道谢,也有些事情需要告诉宗主您,大长老让我们来禀告一下好让您到时候有个准备。两个人的毛笔同时停在纸面上方,又极其同步地对视一眼。
“我曾故事中借主角名义独自挥斥”。
主角来了。
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人,不是楚清峭,是楚紫夜,若说乾坤子他们是儿子,那最多是干儿子,楚紫夜才是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