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
接下来的画面让凌越有种应接不暇,无法反应的错乱感。
她只朦朦胧胧地记得发生了很多事,被发现,被追杀,铺天盖地的冰冷杀机让她生出无处可逃的沉重与绝望。
很痛。
说不出哪里痛。
好像是身体在痛,好像灵魂也在痛。
凌越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已经残缺破烂,一直在向前逃跑的已经不再是她本人,而是一种意识,一种错觉。
——她仿佛已经死在了绝对的碾压剿杀中,不断向前奔跑的只是临死前的幻觉。
当产生这个意识后,凌越就有了一种自己真的已经死去的感知。
向前奔跑的脚步忽然就重若千斤,有锋利的爪子从后背破开她的皮肉,骨骼,攥紧了她的心脏。
凌越低头,看到心口处有一只带着银白色金属色泽的手破膛而出,四只爪指中间,一颗暗红色的心脏还在鼓动……
意识到那是什么的瞬间,凌越浑身冰凉,呼吸迅速衰弱下去,脚下踉跄着向前扑去。
扑到一半时,一只温暖的手稳稳地将她扶了起来。
凌越想要抬头去看,头颅却软软低垂。
耳边好像有声音,在喊她的名字。
可惜她的喉咙已经被抓破了,只有血沫倒灌进肺腔里,完全无法出声回应。
那只手很大,托起她下巴的时候手指指尖都抚到了她后脖颈,似乎是想让她抬头,
凌越心道:别摆弄了,人都死了,就让她四肢扭曲地随便一躺又能怎么样?
可惜这只手的主人却挺有想法的,托着她脖子摆弄一阵后,又把她抱起来,不知道想干点什么。
凌越回忆了一下自己肢体的残破程度,就放心了。
总不能都这样了,还能下得去手吧?尸体爱好者也没这么凶残的。
顶多就是觉得她看起来很好吃,准备把她换个方式摆上餐桌。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支配幻觉,刚这么一想,凌越就感觉浑身暖和起来,就像被放到了某个灶火边烘烤上了。
贴着灶火的那一边挺暖和的,另一边就不怎么样了。
这样受热不均,烤出来能好吃吗?难道这家伙准备来一个“生熟两吃”?
胸口的位置受到挤压,凌越痛得想跳起来打人。
她立时想到一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在灶火边上忽然诈尸打人的画面。
所以她该搭配个什么武器?
旁边的锅碗瓢盆?还是就地取材的自己哪条断了一半的胳膊腿儿?
这么一想,身上就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