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们感觉到了燥热。
*沙*
*沙*
*沙*
伴随着不详的挖掘声,一团火焰自巷子中出现,而后,他们看到那火焰之下,是一具蓝色的,布满尖刺的仙人掌般的身体。
那是BD的“蓝魔”
它盯着还活着的四个人,眼中反射出的画面却只有,一片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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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八点到了,如死神的丧钟般可怖的沉闷响声从萝兰背后响起。
“咝咝咝.....”她无法抑制地吐出舌头,发出了像蛇一般的声音。
她继续向前跑去,动作却像是顺从本能般蹑手蹑脚的,像一只在雨林中潜伏的渔猫。
她听到身后的惨叫在一瞬间消失了,伸手从背后的箭筒里取箭的手稍稍颤抖了一下。
现在回头大概不是什么好事,不过BD是不会和这些人一样就那么干净的消失在世间的,萝兰相信这一点。
她搭弓拉箭,大步向前方奔去,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怕的,BD对她很严格,但对自己更严格,他会把一切都做到他能做到的最好的样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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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兰很爱自己的父亲。
他培养了自己,对自己保持着关爱,据自己的哥哥所说,他们的父亲对他们的爱远远要比一个正常的家庭要少,但是萝兰能感觉得到,那是真切的爱。
虫子也有同样的感受,但是BD抑制着自己的情感,他不愿被称为父亲,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家庭中的一员。
....可他本就在做这样的事呀?
对于这样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甚至连自己的来历都是二人缄口不言的话题,这样一个奇怪的家庭中,萝兰却能像个普通的叶族一般成长,露出大大的笑容,或许是叶族一贯的野蛮生长让她能适应这样的环境,那么,她也一定能做到更多。
她会变得比父亲还强,她始终坚信着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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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她会将手伸向父亲,将他从那片她还尚未踏足过的泥沼里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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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还来?!”
谭斌然抱住脑袋就地蹲下,一支鱼叉飞过他的鱼鳍插在了他面前的墙壁上。
“站起来”穿紫衣的教徒无慈悲地用鱼叉枪指着他,看不清他兜帽下的表情,不过谭斌然猜想,那肯定是几张因为能随意鱼肉他人而摆出的恶心笑容。
“咳....我、我就是个普通人,有必要——”
*嗖——*
“靠——呜啊!”谭斌然试图从发射的鱼叉下逃离,袖子却被鱼叉钉在了墙壁上,让他滑稽地四仰朝天摔在了一大堆湿漉漉的垃圾上。
“普通人?你,还有这个城市每一个人,都他妈的是战争的帮凶!!你们交上去的每一笔税,给你们国家支持的每一笔钱都成了把我们的母星摧毁的炸弹原料!!呸!一群只会装作弱势群体的渣滓!!”
“咳....我他妈的又不亲政府!”
“少废话!战争是你们胜利者书写的,但我们这些受害者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夺回我们应有的呃————”
他的话还没说完,腹部便被人从背后贯穿了,持刀者将他踹倒,将刀从他的身体中拔出。
“呃——呃....”这个人向面前的鲛人伸出手,不知是想勒住他的咽喉,还是想向这个几秒前还躺在自己枪口下求饶的人求助,但是,和谭斌然不同,他已经没有获救的可能了。
他的心脏再次被刺入,伴随着一阵短暂的抽搐和苦闷的叫声,这个人伸出的手无力地落到了地上,就这样死了。
“....哈....哈....”
“还好吗?”听到那声音,他这时才想起抬头来看救了自己性命的人,但不出所料的,是自己的哥哥,至少,是他的亡魂。
.....
“....你有离开这的路线么?”谭斌然镇定了下来,有什么事,有什么样的疑惑,都在离开这之后去想吧。
“你应该会比我更理解这里的地形才对吧?”
“....去东边的观光缆车,缆线可能已经被他们切断了,但通道肯定没有受损,我们可以从那里上去然后找一艘船离开这。”
“....就按你说的做,走吧”
武士将刀收入鞘中,将有着异常纤细手指的手放在他面前。
“....”
谭斌然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手扶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那里!柯然就是在那里失去联络的!找到了!”
“你躲好”
武士再一次抬头将刀抽出,眨眼间已再次与敌人战做一团。
谭斌然探出头看向正在混战的几人,随即缩回了脑袋,望向倒在一边那个差点杀了自己的教徒尸体。
他犹豫了一下,将这个人紫色的兜帽拿下,看到了一张痛苦,且瘦削的,无法瞑目的面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