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测多半是周启临找人撤了。

是怕罗星蕴的事牵连他吧。

周玉也拿起鼠标，在电脑上标了一个点，上面赫然写着的是周启临的名字。

而被划掉的名字，正是罗星蕴。

其他分布的板块，密密麻麻标着数个人名和组织名。

甚至有些组织的名字连听都没听过。

每到午夜梦回时，她的脑海里总是不停回放那次事故的画面。

特别是这次醒来后，画面一次比一次清晰。

*

今天午后就下起了绵绵细雨，将整个四九城遮得密雾朦朦！

司机将周玉也的轮椅放下，打着伞撑在她头顶等着她挪坐到轮椅里。

这个地方还是药材店的老头儿告诉她的，昨天她没取成药材，老头儿直接电话告诉她这个地址。

雅致的小院，门前铺着一条碎青石的路。

轮椅碾动在上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有些颠簸。

周玉也的轮椅刚到门前，就听见雕刻兽纹的木门轻轻打开的声音。

朦胧雨幕下，周玉也抬起清眸，一眼就看到雾雨中那道修长清冷的身影。

他修长的手指正漫不经心的捻着暗红泛光泽的佛串，端着是神仪明秀，几许禅意的忧郁，又仿佛能透过清风薄雨感受到他对众生的悲悯。

都说凡是灵魂高贵的人，多少都沾点忧郁气质。

眼前这人，却是两个极端。

说他有悲悯之心，却有传他是温柔的毒蛇。

忧郁气质却是骗人的表面。

她深知，佛性温柔表面下是怎样一颗无情心。

悲悯是一种慈悲，是大爱。

两者他都没有。

他向佛的心有几分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裴家主。”

清淡的声音穿过薄雨飘过来，裴度将佛串收到手心轻轻地盘了两下，停止了动作。

裴度的嗓音似沾了水气，有些湿哑：“五小姐不进来。”

平平语态，却是疑问。

周玉也反应过来，自己在这里盯着他看得有些久了。

“来了！”

卖药材的老头探出身，看到周玉也就从裴度旁边走到台阶处，他左右看了眼，发现自家这儿没供轮椅行走的斜坡，台阶有些高。

是有寓意的九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