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衡章面带微笑，回答却是：“我会死。”

方默果断道：“不行。”

冯衡章依旧保持着微笑，缓缓道：“别急着拒绝，听我慢慢把话说完。”

方默本想说“不管怎样都不行”，但看到冯老平静的眼神，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口，保持了沉默继续听着。

冯衡章语出惊人道：“我会死，不是因为将【山海志异】给你需要付出生命代价，而是因为……我本来就该死了。”

他眼中露出一丝恍惚和复杂神色，缓缓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尊敬我，甚至视我为英雄，为榜样。但其实……我不配。”

“我其实……是个胆小的懦夫。”他自嘲地轻笑了一下，继续道，“我一共有七个天赋技能，其中有四个，都是保命技能……”

“当初种花家的那场国运幻域战，我其实并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神勇，当时的战场上，比我神勇的人多的是，只是正因为他们太神勇，所以他们都牺牲了……”

“而我之所以最后活了下来，正是因为我怕死……”

“或许，就是因为我太怕死，所以就连后来获得的天赋技能，也都是保命技能。”

“比如之前我在个人幻域挑战中被刺杀那次，你们见过的那个保命技能……”

“又比如另一个天赋技能，效果是在幻域战中死亡后，可以减少死亡惩罚，所以虽然我以往在战斗中死亡过许多次，但实际上并没有扣除太多寿命……”

“但到了后来，就算能减少死亡惩罚，我的寿命也用完了，但即便如此，我也还是没死，因为我还有一个天赋技能，是可以通过消耗幻域资源，来‘续命’……”

“只是这种强行续命有副作用，不仅消耗越来越大，而且我的肉体和精神都会不断加重负荷，不仅现实中瘫痪，就连在幻域世界里的精神体，也都需要坐轮椅……”

说到这，冯衡章轻轻抚摸了一下身下武侯车的扶手，方默也暗自恍然。

“所以啊，我就这么一直死皮赖脸的活着，浪费着官方珍贵的幻域资源……”

“因为，我另有一个天赋技能名为『薪火相传』，它既不是战斗技能也不是辅助技能，它的效果是……可以让我将我的幻域传承给其他人！”

“因为这个天赋技能，所以官方决定全力培养我的【山海幻域】，只是目的和外界以为的有所不同。”

“我们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人，一个年轻可靠且潜力大的人，继承我的【山海志异】。”

“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

说到这里，冯衡章再次看向方默，眼中满是欣慰笑意：“没有人，比你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