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说得对,他应该放下儿女情长,放下此生遥不可及的人。
可即便这样想,与央央在同一场合时,他都会忍不住想关注她,想要戒掉这个习惯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去做另一件事。
裴彻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淡忘掉,但能确定,留在京中不如去边塞的意义大,在京中只会惹兄长不喜、央央焦虑,且很难往上爬。
想做武将,没有军功是万万不行的。
裴如衍听闻,稍稍感到欣慰,“你能想通是最好,我会尽快安排。”
裴彻点头,“嗯,兄长身子恢复得还好吗?”
裴如衍轻咳一声,“还要些日子。”
沈桑宁看他又开始装了,“好了好了,我们该回去了,不然要着凉了。”
“着凉”两字一出口,兄弟两人的脸色都是一怔。
这阳光正好,连风都没有,晒太阳会着凉?
裴如衍眼中闪过惊诧,不出须臾连咳嗽都好了,“嗯,走吧。”
沈桑宁推着轮椅,与裴彻错过,能感受到身后来自裴彻的视线。
她没有回头看,但直觉告诉她,与往日的有所不同。
没多久,裴彻便收回目光,用长枪去叉池塘的鱼,只有这样,方能让自己暂时好受些。
那头,出了花园,沈桑宁听裴如衍生硬地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不解地“啊”了一声,“你指什么?”
裴如衍幽幽道:“不要再走鹅卵石的路了。”
*
到了午时,宁国公和虞氏都遣人送了不少好东西来,充斥着对她这胎的重视与关切。
顺便问了问世子身体恢复得如何,丫鬟就回去复命了。
世子夫人怀孕的消息,昨夜就传遍了全府。
奈何沈妙仪消息滞后,到今天才听闻。
怎么也没想通,沈桑宁怎么就怀上了?!
沈桑宁和裴如衍的圆房,难道不是依靠外物的吗?怎么就变了?裴如衍的隐疾治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