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一句甜言蜜语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飘落的桃花瓣,轻轻巧巧地就让某人的心湖泛起了涟漪,是天真到可笑,还是单纯得让人心疼?她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个问题,像只迷失在森林深处的小鹿,自问自答:“我究竟是傻得冒泡,还是傻得可爱呢?”
然而,木已成舟,覆水难收。就在刚才,在那片由梦魇精心编织的幻境迷宫中,她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稀里糊涂地应允了梦魇的提议——先回家听听她们的解释。毕竟,在这场名为“决斗”的游戏里,她是“败”下阵来的那一方,回去也算不得颜面扫地,更像是一场事先安排好的戏剧,她不过是按部就班地扮演着落败者的角色。
“小缘,那家伙没对你动手动脚吧?”小焰如一阵风般掠过人群,焦急地停在缘的身旁,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梦魇身上,仿佛随时准备将她燃烧殆尽。
拥有超凡实力的晓美焰,早在那一刻的肌肤相触中,就敏锐地察觉到梦魇将缘拽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现实中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对晓美焰来说,那漫长的一秒足以让她心急如焚。她本该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将这对奇怪的组合拆散,但缘那句“我想自己处理”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暗暗祈祷,希望一切平安。
毕竟,那是梦魇的领域,一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在那里,现实与幻象交织,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幸运的是,下一秒,缘和梦魇一同脚踏实地,回到了现实世界。缘虽主动认输,但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仿佛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游戏。
“拜托,咱俩好歹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我怎么舍得对小缘下手呢?”梦魇夸张地耸耸肩,抛去一个白眼,似乎在嘲笑晓美焰的无端猜疑。她心里清楚,若真敢对缘不利,第一个找她算账的不仅是晓美焰,还有那位慈祥却严厉的于奶奶,那可是连梦魇也敬畏三分的存在。
然而,晓美焰的眼神依旧充满戒备,反观缘,却是一脸严肃,甚至有些冷漠地对梦魇说道:“‘青梅竹马’这个词用在这儿也太牵强了吧?我甚至想不起你的名字……”这话倒也不假,在此之前,缘的记忆里确实没有梦魇的一席之地,直到在幻境中,梦魇向她展示了那些尘封的记忆——那个曾经在她童年里扮演大姐姐角色的人。
但此刻的缘,显然不愿承认这份记忆,更别提与梦魇重修旧好了。试胆大会上梦魇的种种行为,早已让缘对她的印象一落千丈,再加上如今这愈发恶劣的性格,缘怎么可能还像小时候那样与她亲密无间?“喂,你要是敢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立马走人。”缘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几分决绝。在幽暗的梦境边缘,梦魇以一种精心雕琢的悲情演技,缓缓开口,仿佛每一句话都蘸满了苦涩的墨水。缘,心细如发,早就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诡计气息,不等那话语完全绽放成毒刺,便以寒冰般的嗓音,冷冷地截断了梦魇的“悲情独白”。
“啧——”,梦魇像是被突然掐灭的烛火,扁了扁嘴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未能完全隐去的遗憾。它无奈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好吧,既然你这么急,那我就直说了吧。你那宝贝女儿和你那‘神秘女婿’可是亲手烹饪了一桌子的珍馐佳肴,就等着你去品尝呢……”
“等等!”缘的话语如箭离弦,几乎与同时出声的小焰形成了默契的二重奏。两人目光交汇,满脸疑惑,如同迷雾中的旅人,异口同声地向梦魇发问:“女婿?哪位?”
梦魇的眼眸闪烁不定,仿佛夜空中最不安分的星辰,它故作惊讶地眨了眨眼:“啊?那个……镜居然没跟你们说吗?”话语间,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如同微风拂过静水,泛起了层层涟漪。
……
与此同时,在奶奶的温馨小屋里,藤田如坐针毡,他起身在房间内踱步,最终停下脚步,望向身边的柳梓柒,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要不,我们还是去看看鹿目同学吧?”
柳梓柒轻轻摇晃着手臂中熟睡的小樱落,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冰雪:“缘的事,就让她自己去处理吧。我了解她,她的心比谁都柔软,即便是生气,也不过是片刻的云雾,特别是对至亲之人。在她心里,这或许只是一场孩子气的叛逆,只要我们用一点点温暖,就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回家,顶多,她会假装生气,给我们一点小小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