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了捕快的那名禁军声色俱厉,手中的剑尚且滴落着残血。
随着禁军此言,其中一名衙役突然注意到杀人的人手中金黄色的剑格上刻着一个黑色的“禁”字,起先他们都只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商户人家,没成想竟是真冲撞了大人物。
“饶命啊老爷!”
衙役腿一软,直接跪地磕头求饶。
其余人见此,多少也被吓到了。
“五声,滚出这条路,否则,杀——五、四、三……”
早在禁军数到“五”的时候,其余前排的禁军已经抽剑,那群衙役们瞬间往外跑,其余人见状也赶忙逃离,而早前的男娃娃和妇人早已挣脱逃命。
队伍继续前行,路上只余留被捕快的尸体,头颅早已在衙役们作鸟兽散时不知道被何人踢踹着滚到离尸身的十步开外。
鲜血淌了一地,细雨渐落。
而正亲眼见到禁军砍了人头颅的阮梓清再次被惊吓到。
“或许你需要这个——安神用的。”
陆玄钰从小柜子里找出一个白瓷小瓶。
“不是,我的心脏跳的有点快。”
捕快头掉地和被衙役们踢滚的画面在阮梓清脑海中挥之不去,这让阮梓清有些后怕。
“日后你要见到的会更残酷,你得适应。”
“可是,好可怕,这么大个人,瞬间没了,那头掉地上的时候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盯着我这边。”
越说脑子里的记忆越清晰,阮梓清越发害怕。
“害人之人,死了也好,做好事了,你该如此想。”
“你,你刚才怎么这么镇定,现在还在看书?”
注意到陆玄钰已经捧着古籍看,阮梓清忍不住发问。
“这看书比方才那事有意思多了,你也看?”
陆玄钰自身旁的几本古籍中随意抽出一本来,但阮梓清连连拒绝:“算了算了,早说了不看,你还每次都问我——不过,你刚刚说他们是害人之人?”
“惯犯罢了,山匪同衙门的人勾结,一齐打劫路过的商人。
我们乔装之后,他们便也误以为我们只是寻常人家。”
陆玄钰语气平淡,但阮梓清听了就坐不住了:“那刚刚怎么不把他们抓走啊,把他们放走了岂不是让他们继续祸害别的人!”
“杀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无穷无尽,难道你要将天下所有心存恶念之人杀尽吗,善念之人也并非不会心生恶念,到时候你要将天下人杀尽不成?”
“我——那他们要是因为活不下去落草为寇,官府为什么不帮助,反而是助纣为虐。”
“因为官府的人也活不下去了,方才叫嚣的捕头一月一两纹银,家里十七口人靠他一人养活。”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有手有脚的,去找个力气活也能活下去啊?”
阮梓清不大信陆玄钰的话,四肢健全的找个卖力气的活不难吧,怎么可能会十七个人靠一个人来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