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菱盯着屋门,在看不出端倪后,便只得放弃。
里屋,嫌弃夜行衣不好看的陆玄钰已经换回华服,正在同叶槿谢查看卷宗。
卷宗所记载有关当年的事,大概便是说余成同当时的乱党有书信来往,意图不轨。
随后余家便被查出私贪上贡的皇茶,茶税漏缴,种种罪名列状。
最终余成被连诛三族,余府满门抄斩。
阅览过后,陆玄钰陷入沉思。
卷宗是官员撰写的,也不能保证真真。
方古的一番话语和她从箫桥松口中的得知的,外加上她命人去调查的民意来看。
余家——确实是良商善商,余成的口碑也确实是好。
如今方古反叛成为海匪的缘由差不多知晓了,只是——他是如何劝的一众部下跟随他的?
重重迷雾下,陆玄钰只觉其中很是复杂,简直同双子岛的那些个云雾般——令人不解。
“你觉得余家是冤案吗?”
叶槿谢突然开声询问道。
“不知,真假不一。海匪首领方古曾是余家的郎婿。”
“他是为了报复?”
“也许,但他是如何驱使一众部下随从的?
假说方古是为余家,那那些部下呢,他们领着军饷,吃的是朝廷饭,没道理,也不应该全体叛变。
“那三千余人,都是余家施恩让他们得以存活的。”
“什么?”
陆玄钰猛的看向叶槿谢:“你刚才说什么?”
“我调查过了,他们本是流民,是余家将他们收留做了些时日的府卫。
后来灾祸平息,他们都是壮年之人,经余家做介投入了水师。”
流民的存在——是个不好的现象。
不同于其他什么,流民动辄以数千上万算,甚至十几几十上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余家家大业大,收留几千流民,算不上什么。
而崇州距离最近的一次流民出现,是十五年前的蝗灾年。
这下一切便说得通了,现今缺的,便是证据,证实余家蒙受冤屈的证据。
叶槿谢看出了陆玄钰的想法,道:“余成被诛连三族,余府满门抄斩,但余家还在,还有族人。”
是了,叶槿谢这话点醒了陆玄钰,从余家下手,许能翻出些什么。
不过,在去寻余家族人前,陆玄钰还有个打算。
“方古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