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眼眶酸涩,抿唇轻道:“听闻陛下生了一场病,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明德帝拿着笔闻言看了秦昭一眼,似乎看她目光严肃,于是笑了一声。
帝王向来无情,所有亲情都被算计,可又在某些时刻,会无意间展露片刻温热。
明德帝收回目光,淡然道:“朕知道了,下去吧。”
他已经习惯被困于深宫里,虽受天下人敬仰,可这一生,何其不是被困于这方寸天地。
大庆的土地是他的战场,亦是囹圄。
秦昭收拾好心情行礼,这一次出宫,倒是再无任何波澜。
虽然已经到了深秋,但皇宫外的阳光仍旧明媚。
街道边的树叶开始泛黄,有风吹过,枝头的黄叶便会顺着风一路落下,铺陈在巷子两旁。
若是天气好些,踩上去,还能听到落叶碎掉的清脆响声。
秦昭坐上马车,却不是回家的方向,车夫一路赶马,往胡游开设的镖局而去。
甫一进门,不出秦昭所料,早已有人在里面等候。
秦昭消耗过多体力,脸上血色褪去,留下几分煞白。
凌越皱眉扶她,握着她瘦了一整圈的手腕,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对方凸起的骨头,稍微用力似乎就会碎掉。
往常这般状态,秦昭都会听到凌越的不满,他多多少少会吐槽几句,但如今令秦昭意外的是,凌越除了蹙眉,扶她的动作更为小心些,却始终保持沉默,连脸上的情绪都不曾表露。
秦昭与谢封对视一眼,想问问他情况。
谢封自然看懂了秦昭眼神的含义,只是他却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从何解释。
自从荣国公战死,凌越仿佛一夜之间长大,再也不似往日那般跳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身边这个纯稚的少年,也有了城府,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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