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缩了缩脖子,一股拔凉拔凉的冷意在心底直窜,如坠冰窖。
她有些担忧老太太的身体,本就身子骨弱,又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如小年轻在意自己的身体?
她叹了口气,见祖父缺了根弦,跟个榆木脑袋一样杵在原地,只好自己指挥下人,将屋子里的冰移走了些。
她也不敢多移,怕老太太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又被暑气侵蚀,反倒病情加重。
老太太见她动作,自然明白她的用意,面上的冷硬消融了几分,却还是端着仪态一声不吭。
待屋内温度回升了些,老太太才挥退下人,目光逼视秦昭直言问道:“你要去比武?”
果然是为这事,秦昭叹了口气。
昌国公秦斐却是没好气插话:“还不是老二,明明板上钉钉的事情非得插一脚,搞得昭丫头如今只能被架在火上烤,不去不行。”
老太太却是淡漠的将目光移向昌国公秦斐,冷声道:“要我说,老二就该如此,昭姐儿本就是女儿身,虽练过几年把式,但到底没上过真的战场。她不知道战场上刀枪莫辨,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你在边关摸爬滚打那么些年,好不容易才来了上京,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昌国公秦斐皱起眉头,还想争辩,老太太却是咄咄逼人起来:“先不说礼制,我知道这些你们祖孙俩都不在乎,也不在乎国公府的流言,那些只困扰后宅没法子挣脱的女子,影响不了你们。但你们不管如何,到底要怜惜一下她们的名声,不要让世人将她们踩在泥地中,任由外人磋磨才是。”
昌国公秦斐却是回道:“你这话也说的太重了些,我国公府一向行事妥当,没有女儿家做出过出格的事情,但昭丫头是不一样的,她有踌躇满志的理想,也有比少年郎更为高强的武艺,我们为何不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做想做的事情?我知道你是担心府内的其他丫头,可名声是自己挣的,世人俗目观我,岂有随其而俗的道理?只愿意相信流言之家,我们也没有与之交谈的必要。”
盛老太太却是气得胸口起伏,手掌扶着椅子两旁的木雕虎头扶手,心口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