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远没有出一言责怪,反倒是眼中蓄着一种莫名的悲悯,似乎很心疼她。
许宜行忽而觉得很愧疚,似乎很长时间一段时间以来,自己有些太习惯于受路安远的保护和爱护,可是自己却总想着壮士断腕远走高飞之类的事情,似乎并没有他考虑进自己来路里。
呸呸呸!他是要当皇帝的人,到时候三宫六院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什么样的生活过不来?不比自己,就该孑然。
想到此,许宜行心中那点愧疚和带累之情莫名其妙的自我开解掉了,于是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讲道:“我得回趟家,舅舅包围爹,这皇帝也真是够会安排的!”
路安远一楞,怎么她明明刚才眼神中还是关切和抱歉,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
“哦。。。你还是不要回去的好,父皇放你出宫便是存了不计较的意思,可是你爹他煽动兵变笼络皇子,这个罪名等我回头去跟父皇再求,你不要冲动!”
“难道他不是为了扶植你上位!你去求,你不求也就罢了,但凡你敢开口他不是必死无疑?”短短十日,许宜行早就看透了皇帝是什么德行,指望路安远去求皇帝,岂非火上浇油?
而且纵然许宜行自己很不喜欢老爹的做法,可是她在听到路安远说什么煽动什么笼络时,依旧觉得很心塞。你小子怎么忘恩负义呢?
路安远没想到她会对这个说法如此过激,一时住了口,本想再劝,可是只觉得手心一空,那人已经抽身出去,大步迈出府门外了。
“阿大跟上。”路安远轻轻一吩咐,他现在有太多事情要处理,实在无暇分身去许家,更何况许老将军这次扮演的角色实在不怎么光彩。宜行说得对,自己不去尚好,若是去了父皇就一定会赐死老将军了。
许宜行没有坐车,而是出门抢过了刚刚才被拴好的马匹,纵马而去。
不是她心急,而是舅舅。。。许宜行总觉得舅舅对于影卫的处置有些过于随意,那可是外祖父给母亲最后的保障,怎么就能在得知“许宜行”已死后随意给了一个毫无血脉关系的妹妹呢?
就在方才听见影五报告的一瞬间,她确实疑心这是皇帝的试探,可是她好像犯了一个错误。本以为这次宫禁之内没有白舅舅的守卫是因为皇帝连同白家一起提防着,但是多疑如皇帝,是绝不愿承受一丁点放虎归山的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