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这行为也无可厚非,儿子知道当初白统领给他们许家留底子了,那个之前身手不俗的护卫不就是个例子么。他许衔山和白御也真是舍得,为了巩固孝义王妃的地位,连这影卫一流也舍得送,母后防着她是应该的。”
太后未置可否,只是在心中却对韩嬷嬷更加疏远了一分。韩嬷嬷哪里知道,她尽心尽力带大了诚王,在太后娘娘心中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含酸拈醋”。
太后从前为着自保也为了诚王的前程,一心扑在当今圣上身上,连自己的亲儿子也多有忽略,就算登基后也因为怕皇上忌惮,不曾多加亲近。这做生母的反而不如你这做乳母的和儿子亲近,现在他还要为你说话,这能乐意吗。
“殷儿,这回路安远谋反可是天意,谁知道这小子居然有这个心思。”太后一顿,嘴角牵扯出一丝本不该属于她这位慈母形象的狠厉。“不过也好,省的咱们动心思了。”
此间大殿,如今只有这三人在场,对于太后这不合时宜、不合礼数的发言都没有做什么评价。可若随便换了一个什么人来,一定会大吃一惊,这真的是那个日日吃斋念佛是不是还有些糊涂的皇太后么?
诚王低下头,面色上浮现出一丝疲倦,这神色太后没注意到,韩嬷嬷却是看见了,她有些心疼——太后还是将诚王逼得太紧了。
她自打年轻时被选中照顾当时还是皇子的诚王时起,便知道太后娘娘虽然不大过问儿子的事情,可是骨子里却对他要求极高。本来诚王天生有疾,连他自己都不想争那个所谓“天命”,却不得不为了太后的意思,一直将自己做锋利的刀,从不敢懈怠。
都这个岁数了,却还要靠“构陷”小辈来清除当今圣上的后继人,好让诚王的儿子能有机会登临帝位。。。这么想着,韩嬷嬷一时走神,等回过神来,诚王已经和太后对了好几轮话了,她竟也没听到内容。
“母后,儿子还是想问一句,安远。。。他真的反了吗?”诚王内心还是有些不信,这密信是母后的心腹加急送到,自然是真的。可是他观这个侄子的为人,野心自然有,可是造反,诚王并不觉得他会做这事。
“这回可不是他说了算的,就算他不想反,许衔山难道真的坐等皇帝老死再发力助他?你可别忘了,他也二十年不回军中了,也就是趁着现在还有那么一点威望,真等他老了死了无用之时,你以为他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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