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言那之后开始有意无意的在七皇子身边露面,宫宴、府宴。
但是绝不越过规矩,这是远远地打招呼。
如果有机会,还会稍微关心一下他的身体和烦心事。在聊天结尾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的流露出在将军府过得并不好的意思。
她知道他一定会懂自己,他也是庶出,也是生母早亡,也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知道自己的痛苦。
他是能救自己的人。
要说喜欢么,许宜行感受不到宜言对他的喜欢,每次见面都是伪装,都是不经意的哀怨,从未感受到对眼前人的心动。
他是救命稻草,不是爱人。
许宜行旁观着宜言的记忆,只觉得心疼。心疼她处处算计,处处隐忍。
如果是许宜行要收买人心,她可以用金钱、用人格魅力、用老爹的威势、用白嬷嬷的爱,可是宜言没有,她什么都没有。
她只能用这种近乎愚蠢的无差别的示好方法,帮助身边一切能帮的人,来指望他们日后也能回报一下自己。
如此的赤诚,如此的心酸。
直到遇到了路安远,宜言终于不用再这样做一个傻子了,只要能靠好皇子这棵大树,母亲的仇,自己的未来,就都有保障了。
她从未动用过那枚簪子,她知道那东西就是自己的护身符,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
一直到姐姐即将大婚,宜言想起自己的年龄,觉得也差不多了。于是在一次湖滨赏月时,她终于鼓起勇气,拿着那枚簪子,走到路安远面前。
“可不可以带我离开许府?”
她看见七皇子错愕,又看见他眼神充满挣扎,半晌,拿过了那只簪子。
“宜言对不起,我有喜欢的女子了。”
什么?不是自己吗?许宜言抬头,自己这么多年接触下来,从未见过他有喜欢的人啊,怎么回事啊这是。。。
“是。。。谁?不!我不想知道,其实只要能离开许府,我不在意,我不在意的!”对,喜欢有什么重要的,自己也不喜欢他啊,这很公平。
“宜言,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喜欢的女子。。。是世间最好的女子。你也是最好的女子啊,不过不适合我,对不起。”
湖畔那边传来欢笑声,她和路安远都看了过去,那是一袭红衣的许宜行,正跟着几个小闺蜜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