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玄墨眼里有些疑惑,却没有追问。
他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碗,沉吟三息,低声问道:
“既然皇上已无法救治,六皇子毕竟比不上你那儿子……按照老夫对六皇子的了解……”
顿了顿,韦玄墨斟酌了一下,又道:
“皇上认为太子软弱,认为四皇子野心太大……老夫都教过他们,对他们的了解多少知道一些。”
“其实老夫倒是以为四皇子继位反倒是最好的,虽说他与禅宗有些往来,但禅宗毕竟是越国国教,国教与皇帝之间能够无间,这也是一国之幸!”
“但六皇子……他之品性……”
韦玄墨摇了摇头,没有说出他的结论。
但这一结论却已很是明白。
乔子桐依旧带着微笑,他看了看韦玄墨,“这就是你决意离开越国的原因?”
“不看好六皇子登基之后的越国?”
韦玄墨面露一丝苦笑,“老夫毕竟是越人,终究是希望越国能够国泰民安……”
“此去宁国,一来有兄长之建议,老夫也想看看宁国究竟会不会如兄长所说的那般变化。”
“也就是看看你儿子究竟会将宁国带至一条怎样的路上。”
“这二来嘛……老夫就一文人,却也有自知之明。”
“在庙堂上,老夫没有多少话语权,在帝位的传承上……老夫更是不敢直言。”
“皇上圈禁了太子和四皇子,却偏偏没有将四皇子的母妃打入冷宫。”
“谋反这个罪名可是大逆之罪!”
“便意味着四皇子不再可能在正常的情况下翻身。”
“但韵贵妃无事,那么大将军府就没事!”
“皇上将大将军韩三武调至东北边境,由头是以防大荒国犯边……在老夫看来,这便是给四皇子留下了一把锋利的刀!”
“六皇子真登基为帝……那把刀若是向京都劈来,”
韦玄墨长长一叹,摇了摇头,“这是不是很荒谬的决定?”
“以至于老夫都怀疑皇上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乔子桐默默地听韦玄墨说了这么一通,他忽的一笑:
“皇上中的是毒,虽说那毒已无解,但脑子却还没有坏。”
韦玄墨疑惑的看了一眼乔子桐,“那么你是怎么认为的?”
乔子桐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晗月公主殿下你觉得她会不会真的去刀山?”
韦玄墨点了点头:
“可别小看了晗月公主!”
“她虽说对你儿子一往情深,但在国家存亡这种大事上,她比谁都理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