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安斟了三杯酒,一声叹息,又道:“不过说来也怪,摄政王薨,他的遗体不是应该送回京都按照礼制行国葬么?”
“怎那么潦草的就葬在了西山那荒凉地方?”
温煮雨走了过来。
他的脸上没有悲戚。
反而带着一抹笑意。
他坐在了桌前,看向了苏亦安,“许是皇长子的意思,来,喝酒,不说他的事了!”
年承凤狐疑的看了一眼温煮雨,端起了酒杯,没有去问李辰安之事,而是说道:
“对这个皇长子,你了解多少?”
“先喝酒!”
三人同饮一杯。
“要说对这位皇长子的了解,我知道的还真不是太多。”
“他叫小武,身有残疾……耳不能听,口不能言,是孙神医的弟子,就是长孙铁线的弟子。”
苏亦安一怔,“这、他当皇帝如何与大臣们交流?”
“他识字,可以写啊。”
“……”
苏亦安想说历朝历代有着各种各样的皇帝,却还从没有过聋哑皇帝。
温煮雨拿过酒壶一边斟酒一边又道:
“他是摄政王的至交好友,这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我敢在今日的会议上那样说,便是仔细的去想过。”
“你们想想,小武是皇长子,摄政王去西山本就是为了接他。”
“摄政王在西山遇难,小武的身世得以揭开,其间虽无必然关联,但西山之行,却为小武成为皇帝扫清了最后一道障碍!”
年承凤一捋短须,问道:“就是杀死了丽贵妃?”
“对!”
“如此一来,宫里再没有人能够威胁小武登基为帝……至于那位三皇子,我想等燕基道去了赤焰军,总会给朝廷一个说法。”
“就算燕基道这个当舅舅的下不去手,宁知远也再没可能重返京都。”
“小武成为了皇帝,他最应该感谢的就是摄政王。”
“再有钟离府这些年对他的恩德……我敢断言,他不会去否定摄政王的那些国策!”
苏亦安蹙眉一想,片刻之后眉间展开来。
他想明白了——
小武登基为帝,他所依靠的是钟离府的力量。
他要感谢的是摄政王的兄弟情谊。
最为关键的是,小武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民间,他都没有任何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