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珍宝阁里的灯未亮。
反而是荒弊多年的凤仪宫里,那颗已枯死的老榕树下的一间小榭里亮起了一盏灯笼。
在李辰安回归京都之前,在温煮雨的授意下,凤仪宫已被工部重新翻修了一下。
原本已破败的这间名为醉花阴的小榭现在焕然一新。
只是李辰安登基未曾立后,甚至都没有册封一个娘娘,这凤仪宫便依旧空着。
秦怀玉沉吟三息:
“若他没有看出来,何至于主动给李辰安铺路!”
没有碳炉,也没有煮茶。
花满庭豁然震惊,便听秦怀玉又道:
“这个秘密曾经被皇城司偶然知晓,便有了景泰三十四年,也就是景泰皇帝大行的那一年,皇城司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的事。”
秦怀玉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
“就连樊老夫人也推崇的少年郎,他既然成为了宁国的皇帝,身为皇室供奉,我自然很好奇他究竟有怎样的本事入了你们这么多人的眼!”
“樊老夫人离开京都不知去了何处,冯西山在蜀州的西山上守着那处积善庙……还带着他的一个弟子。”
“说起来咱们宁国的大宗师……这之前明面上也只有樊桃花、我、冯西山和燕基道四人。”
秦怀玉一声叹息:
“既然我都已经称呼他为先帝了,这就意味着他就算活着,也已经死去。”
花满庭豁然站起。
花满庭转移了话题,问道:
“先帝杀卢战骁满门,那夜奚帷就在上车候府。”
秦怀玉看着对面的这个黑袍老人,这个老人依旧带着面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花白的长须。
“据说没有一个活口,先帝如何断定奚帷没死?”
秦怀玉盯着老人的眼,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看见那双眼睛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微微一笑:
“看来我是认识你的,你并不是奚帷!”
“结果就变成了后来你们所知道的那样。”
“燕基道去了吴国之后也消失不见。”
一张茶桌,两人对坐。
“瞧瞧,这就是冯西山所说的因果。”
“他带着珍宝阁的药回去了,钟离若水本该死在那个冬,却因孙铁线带回去的药延续了一段时间的生命。”
“只是我没有料到你也是大宗师!”
“如果那晚我杀了孙铁线,钟离若水早已香消玉殒。”
顿了顿,秦怀玉看向了窗外的夜色,颇为感慨的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