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岭多好?
有爹有娘,有哥哥嫂子,有儿子,还有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我缺了那根弦,自讨苦吃,非要离开家不可?
现在好,进退两难,被困牢笼,啥时候才有出头之日?
这一晚,麦花再次痛哭一夜,直到天明。
北屋里同样嚎叫声不断。
大憨被麦花彻底踹残废,关键位置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蔫不拉几。
老两口冲着儿子瞅半天,不知道该咋办。
老婆儿吩咐道:“你还愣着干啥?赶紧去请大夫啊,让大夫帮咱儿子瞧瞧,奶奶的,造孽啊!!”
老头子说声:“好!”马上低头出门。
不多会儿,大夫请来了。
那是村里唯一的老中医,经验十分丰富。
他同样对着大憨那里瞅半天,问:“疼不疼?”
大憨说:“当然疼了,不然,让麦花踹你一脚试试?”
“现在感觉咋样?”
“酸!麻!疼!!”
最后,老中医叹口气:“先吃两副中药吧,放心,保证跟从前一模一样。”
老两口这才放心,同时嘘口气,然后帮儿子去熬药。
对于儿子的受伤,大憨娘非常恼火。
哪有第一晚女人就打丈夫的?翻天了?
必须让你知道谁是大小王。
按照她的意思,把麦花吊起来暴打一顿,最好抽鞭子,跟训教牲口一样。
抽到她老实为止。
但这立刻遭到老头子的反对。
“不能打啊,打坏了身子,影响生儿育女哩,难道你想咱以后抱不到孙子?”
大憨娘一瞪眼:“那你说,咋办?”
大憨爹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要以理服人!时间一长就好了。
你不见村里被拐来的那些女人?刚开始也寻死觅活,不吃不喝?
强迫她生下孩子,扎下根,有了牵绊,只能认命,保证打她都不走!!”
大憨娘叹口气:“中!算这浪蹄子幸运,老娘去给她做饭。”
再接下来的十多天,大憨一直在养伤。
两个礼拜以后,他那里才恢复正常,仍旧斗志昂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