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浴缸，两个成年人泡在里面，还是有些拥挤的。

浴室里雾气弥漫，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桑迪再次开口道。

“知道我为什么说西弗和小时候一样，没有变吗？”

斯内普投来疑惑的目光，桑迪不知道从哪里，把一只黄色的橡胶小鸭子拿了出来，小鸭子摇摇晃晃的飘在水上。

桑迪坏心眼的伸手去戳它。

深蓝色的眼眸对上那双黑眼睛。

“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你也是这样，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像是一只瘦弱的小黑猫，被人伤害的青青紫紫的，小心翼翼的警惕四周。

后面的话桑迪自然不会说给西弗听，他担心他会恼羞成怒。

现在也是这样，明明眼底都要被恐惧占满了，还是一句话也不肯说，只能笨拙的看着自己，希望自己能主动去安慰他。

桑迪心中叹气，但是他的眉眼却很快柔和下来，水下的手缓缓靠近，握住男人的瘦弱的脚踝。

在斯内普僵硬的表情下，桑迪凑过来，轻轻的把人抱住。

大手在斯内普的后背上轻拍了两下。

“别担心，我还活着，西弗，甜心。”

大概是头一次吧，斯内普不讨厌这个称呼。

他把额头轻轻的抵在桑迪的肩膀上，还是没有说话。

他不是五岁的西弗勒斯，不可能在桑迪的身上嚎啕大哭。

只是过去很久很久，肩膀上传来加重的呼吸声。

桑迪安抚的拍着他，橡胶的黄色小鸭子漂浮在水面，撞击着桑迪的胸口，然后被一滴水打歪了身体。

最后，桑迪把斯内普身上的水擦干，换上睡衣，把人抱出来。

斯内普的情绪波动太大，已经睡着了。

桑迪把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垂眼看着斯内普的面孔。

他的男孩。

他的少年。

他的西弗勒斯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