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家里,季老打电话给上海的张作相,张作相说:“活着就好,象父亲还是母亲。”季老说:“象母亲,我们猜测准确,他出师了,要自立门户。”张作相说:“多久回上海。”季老说:“事情办完就回来。”几句简单对话,数十年的交情,就心照不宣地结束通话。张二公子还没跟父亲说几句。
季老开始他的工作,有了启动资金就有了信心。张二公子武不能带兵,文不能治国,是纨绔子弟,败家一代,孩子是败家二代。季老规划中国建筑集团的未来,企业改制简单。最低按净资产收购,管理层换人,大多数人转化为工程兵,有固定薪水的陆军一大兵种,是工兵的扩大编制,西方发达国家都有的兵种。张二公子只夸天才就是天才,十几万的建筑工程队有了新饭碗,父亲谈个好的收购价,张家从此分家,我也出国去混。张二公子答应立即以董事会名义把散布在全国各地停工的工程队将近期内集中于江北一带,等待收购,烂尾楼算成本价。
张二公子高兴的领命走了。
季老马上派遣亲信调集南京周边的亲信势力,完成军事集结,人不多,可个个忠于张家,服从季老。季老心想:斩首组织,原先有二拨,一拨是武力最强的日本间谍突击队,日夜不停地寻找蒋介石的秘密官邸,实行斩首行动。一拨是反蒋救国军的潜伏南京的特工。吴峰在八年的反蒋武装中,资金雄厚,李氏家族北方的产业都归吴峰,向西方各国贷款,从没向他追债,养着一大帮死忠效忠于他。伍泗帅成了第三拨,也是最狠地一拨。
季老派遣二位最精明的部下,领活动经费,去全世界各国特务最集中的区域,散布谣言,中国第一杀手血色幽灵伍泗帅来南京了,准备暗杀,现在伍泗帅一心一意抱仇,明天上午八点与侍从室血战。
二位部下不负使命,整个南京间谍圈都传遍了,连谣言的始发者是谁,各国间谍都是一头雾水,查不出来源。不少间谍去京办落实,伍泗帅真的来南京了。
李家泗驱车离开闹市区,寻找无线电最佳发射的僻静处,架起电台就发报。电台联系上,电文如下:老王,为牺牲的兄弟报仇,能带多少兄弟,明早六点出发,左走直走五公里接你,伍泗帅。电码密码是废弃的旧电码,国民党特务早就破译。
发报结束,李家泗就和惊讶的新欢旧爱一起去美人专列的小站。
接到电报的是李滨,他立即判断出,伍泗帅要歼灭京办附近的国民党特务。摆明是故意让军统知道。为了使京处脱身,出卖是借口,伍泗帅要反杀海归派。
国民党特务头子们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伍泗帅是世界大师级一流杀手,行踪不定。内部秘杀根本不可能,忠实的徒弟众多,一直是广大中下级官兵的偶像。伍泗帅的八大金刚中的二位在南京等他会师。真实战报,地总已经死了十二位海归派,国民党特务死了四十二位,这两位已经公开离队,神出鬼没的打法,连影子都抓不到。
有人提出捧杀计划,还是让伍泗帅去上海前线,与日本狙击手对抗。由京办任命他为江苏省军委主席。
最新情报传来:伍泗帅在招集各路人马,日本特务闻风而动,反蒋救国军,二路人马都会参与暗杀行动。各国情报机关已经确定消息真实,这是以少打多的经典战例,有赌场开出国民党特务牺牲数量,二百人起注,以离真实牺牲的数据,最近的为赢,最高牺牲人数超过五千人。
大特务们的决策是伍泗帅,日本特务,反蒋救国军,三路人马只是少数人,日本空军才是杀手锏,伍泗帅最会声东击西,不动应万变。
开会决定,侍从室新调一个加强营增加秘密官邸外围守卫,连夜派运输机,去接滞留在山东济南的狙击手中队回南京增援。不动应万变是最高决策,各军政部门守住各自机关,相互之间不增援,增援的是驻扎郊区的野战军,调动兵力以团级建制,援军连级建制就是敌军伪装,一律就地歼灭。各种应对方法提出,会议结束,各回各机关,特务全体集结在岗。
剿匪司令在机关召开全体会议,京办保卫队长老王是条线索,跟踪者全派精明强干老兵,以跟踪报信为首要任务。王队长是诱饵,不需要投入重兵。早上六点是农民送菜进城的黄金时刻,门店开张的时刻,监控办事处的留守人员超过二百多人的精英。王队长只派十五人三组跟踪,第一组携带无声手枪伪装跟踪,第二组相隔五十米跟踪,第三组乘坐机动车尾随,保持一百米,随时增援报信。
军统特务高层会议结束,剿匪司令感觉到部下个个无精打采,死亡危险涌上心头。伍泗帅一天最高击毙记录是二百六十七人。无数特务都写下遗书,只说没死在抗日战场,却死在世界第一杀人魔王伍泗帅之手。想到抗日前线,所有特务突然明白,十年间,最在行还是铲除匪患,对日作战摸不着头脑,更没杀过日本军人,伍泗帅在战场上击毙过日军,已经是中国抗日军人击毙日军的前十名英雄。那个部门会遇到死亡危险呢?特务们都希望是侍从室特工。
李家泗驱车来到舞蹈学校,观看小站,此刻小站灯光照亮,无数人在搬运行李,家俱,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美人的家属比铁路职工还多。学校附近的住房都能容纳源源不断赶来的家属。
凤五的美人队伍过来,送来了二百多万的现金。凤五旗下的美人人数最多,上缴财产远不如美女明星的私人财产。按照约定,金,银,首饰是要打包装上美人专列,刘美美负责总会计,缺一箱法币,刘美美只把财产清单汇总,支取一项是杂费经手人韩少武。财务明细,证明美人中有会计人才。支出最多的是餐费,住宿费,运费。美人们上缴财产,只留零花钱,一次庞大的搬家是要支付费用的。
李家泗决定法币明天银行开门就存入外国银行,以大姐大的名字存入,办理汇票自带后,交给高小琪。
高小琪的报喜电话打来,高氏家族和帮派服从安排,三千年轻帮众都进入警校和中央军校培训新兵,这是弟弟的两位岳父出面办。明晚由高小琪带队进入租界,高小琪满口答应。
金陵宾馆住着一线明星,人少貌美,晚上最佳睡觉之地。估计,鲁瑛乘坐的火车将到南京,李家泗叫上王真真,刘兰兰兄妹。
路上询问刘虎子兄妹愿意跟他出生入死吗,一起并肩作战消灭他的敌人。刘虎子回答干脆,他和他的兄弟愿意为他牺牲生命,他当过土匪,坐过牢,如果不是妹夫搭救,他和兄弟们还有十几年的牢坐。妹夫把他当兄弟,他愿意用命相送。
李家泗说他将来时机成熟,拥兵数万,地盘几十个县,成为一路军阀,给他几千人带带。刘虎子说给他官就要,给钱就要,给权就不要,他的能力只够当一个排长,指挥几十个人可以,几千人军队没本事指挥,反而会坏了妹夫的事业。李家泗许偌参战之后成为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他将任团一级督战队队长一职,指挥不行,督战可以。刘虎子高兴的接受新任命,参战之后,团级军费由刘兰兰掌握,刘兰兰只问每月军费多少。李家泗说出团级整编部队所需装备,物资,和官兵薪水。刘兰兰兄妹惊讶无比。王真真说枪炮一响,黄金万两,一个县的财政都养不起一个野战团。
王真真愿意生死相依,日间空袭让她死里逃生。询问在江边密谈是不是军阀和军阀之间的仇恨,她在前夫的部队里训练过,却没杀过人,就象杨小环一样,只有基本功,没实战经验。
当年,杨小环为了替夫张宗昌报仇,姐妹们一起组成姨太太复仇团。当年,枪手郑继成打着替父报仇的名号,暗杀张宗昌明正言顺。连牢都没坐多久就被特赦,官越做越大。一天,军训结业的姨太太复仇团一起行动刺杀郑继成,娘子军那里是民国十大刺客之一的对手,枪声一响,三个受伤,其她姨太太举手投降。郑继成说他替父报仇名正言顺,张宗昌杀了他的父亲。姨太太替夫报仇也明正言顺,第一次原谅,第二次当场击毙,当场全部释放。姨太太报仇团由热血澎湃组队,心灰意冷散伙。军训过的女人在老百姓面前威风凛凛,在职业杀手面前就不堪一击。
土匪一支花刘兰兰是参加过无数次战斗的土匪婆,打死过敌人个位数,是韩少武的美人中唯一击毙过敌人的。刘虎子兄弟比刘兰兰更凶猛。与刘虎子兄弟会合,众兄弟愿意牺牲,他们出狱后,过着好日子,将军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顺利接到鲁瑛,鲁瑛对丈夫在极短时间内做到的成果感到佩服,不愧为经济决策人,一千多万现金收入腰包,美女成千,美人专列,黑手银行,几十家皮包公司,高家帮派加盟,新添几千新兵,请到民国四大谋士季老出面,收她为徒,新添一路老军阀势力。一切在一天半内完成,只有大战略人物才能完成。鲁瑛心里特别崇拜丈夫为偶像,大智慧把美人的关系网发挥到极致。
早晨的行动是保密的,李丽芳是敲定人选,她拒绝参战,经历战火练胆是命令。她的任务简单,收集敌人尸体上的钱财和武器。李丽芳这才愿意参战,绝不动武,她怕死。主动要求参战的是杨小环,李家泗拒绝她,胆小的人上了战场,死路一条。山东美人按射击水平,曹玉兰最厉害,没人知会她,她睡在铺满钞票的床上,她在梦里都在发财,象她母亲一样,行动不能有政治偏向的人参加。
五点钟,鲁瑛把李家泗叫醒。李家泗摸醒刘兰兰,李丽芳,惊醒了王真真。参加战斗要求平民装,不需要携带任何东西,离开房间时,多了一个杨小环。
一起走到停车场,刘虎子和九位土匪兄弟全在军用吉普车上,十位北方汉子,高大威武,礼貌叫喊老板,叫五位美人为夫人。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把军用吉普车上的装备,全部搬上客房。刘虎子十兄弟没有冷武器,赤手空拳,就是彪悍老百姓。
出发前检查装备,五位美人只有鲁瑛持枪一把,挎包一个。李家泗持有无声手枪一把,子弹百发,弹夹两个。鲁瑛的挎包里携带几万法币。所有人检查无漏洞。杨小环惊讶的说赤手空拳去打仗。李家泗说半小时后公开任务。王大富是土匪军师,会驾驶汽车,是土匪的智多星,读过几年书,土匪中唯一读过书的杀手。
一辆轿车,一辆军用吉普车在李家泗和王大富的驾驶下,驶入空阔的预定地点,五点半钟城区静悄悄。四位土匪四处警卫。李家泗在吉普车上布置任务。第一波任务由他和友军完成,这是一场世界顶级杀手之间的暗杀绝杀,战斗经验,枪法都是以一杀百的高手,他们这些杂牌军参战会被敌人秒杀,影响战果。第一波任务是奇取敌人的枪支弹药,武装自己。
第二波,主要枪手伪装成敌人模样,混入敌人的大本营,展开一场伪装屠杀,参战的人员,全部伪装成战俘,男的只穿短裤,戴上手铐装俘虏,参战女人负责打开手铐,边占领边处理尸体,女人负责清理敌人尸体上的财物,男人负责尸体抬进隐蔽处。第二波参战人员确定为刘虎子的土匪。
参战就有牺牲,首先男人保护好女人,男人牺牲,抚恤金定为一千法币。抚恤金让刘虎子兄弟参战激情高涨。鲁瑛把一万法币交给刘虎子,刘虎子兴奋无比,法币交给妹妹。鲁瑛早就登记档案,十位土匪,四位来自东北,无家人,六位来自山东德州山区的山民,一个叫王家村的小山村。土匪们参战意愿强烈,重赏之下都想立功。缴获的财物归自己,参战美女又高兴。
五点四十五分,任务布置结束。李家泗独自驾驶轿车首先出发。鲁瑛持枪坐在驾驶副座,指挥王大富车距保持三百米距离,王真真陪坐在驾驶副室。
李家泗行驶一分钟,就在路口看见了熟悉无比的战友。一位是窜天猴,一位是野狼。二岁小男孩是窜天猴的儿子,七岁小女孩是窜天猴现任妻子的孩子。十五岁男孩是野狼的警卫员,也是在部队流窜时收养的孩子。相貌平平的少妇是烈士遗孀,游击队队长。
窜天猴今天二十八岁,孤儿,被李家泗父亲收养,是李家泗逃亡时的保镖中,是唯一读书读到中学的。戴着轻度眼镜,李家泗恢复视力,他没恢复。从班长做到军政委,是文武双全的武林高手,也是李家保镖中在部队里级别最高的,三年前和伍泗帅一起被抹去军权,成了民政官员。娶过妻子,生过孩子,流窜作战时夫妻分散。收编合作,才确认妻子死于国民党屠刀下,孩子失踪。与女游击队长相识相爱,生育一子。夫妻俩都是神枪手。
野狼今年三十二岁,是李家泗逃亡中途加盟的保镖,武林高手,老家有原配,离家时孩子二岁。在参加投军中,没有再婚。从士兵做到师长,是一位打硬战的战术家,是李家泗创建根据地的十大主力之一。部队改编,给的职位是团长,他选择离职。
窜天猴,野狼是没有投军前的江湖称号,在队伍中用的是假名。跟所有的生死保镖一样,参军用假名,不在任何人面前暴露李家泗的一切,他们用牺牲做到了。
此刻,三位成年人带着三个孩子,站在路口等待。王队长应该通知了他们。李家泗拍的电报只有两位保镖知道,直线五公里,实际是直线二点五公里左右处左转弯走二到三公里。路口处,早餐的摊点,已经在做生意,孩子们都看着早餐摊,看来没吃饭。
李家泗车一停,说:“猴子开车。”李家泗掏出钞票,购买一蒸笼包子,坐上驾驶副室,战友们都已经坐上车。包装袋的热包子,被车内的人抢着吃。窜天猴说:“少爷,是不是自立门户了。”李家泗说:“后面那辆车,是我的新兵,有土匪,有国民党的姨太太。我在国民党中是少将韩少武。”野狼说:“我们等你这句话,等了十年,死了那么多兄弟。终于决定自立为王。”猴嫂说:“孩子们以后叫叔叔为老爷。”七岁女孩说:“他不是伍泗帅叔叔吗。”窜天猴说:“伍泗帅叔叔是假名,他是韩将军。记住,有韩将军在,到了上海,你就住大房子,天天读书,不会再挨饿了。”小女孩说:“我都两天没吃饱饭。”
李家泗简单布置任务,友军是张总理的人。除了两个小孩都有任务。李副科长是窜天猴杀的,夫妻俩一起动手,猴嫂的前夫是被海归派整死的,李副科长就是主谋之一。窜天猴负责追查,猴嫂负责动手。夫妻俩从地总到离开,都是野狼一路护送。进入国民党统治区,野狼也宣布离开,小警卫员愿意生死相随。许多忠于两人的战友也愿意离队,是窜天猴动员回归。
一行六人到南京那是没多少钱。到达南京,饿着肚子来到京办,窜天猴留了一个心眼,野狼是公开人物。由野狼,猴嫂,警卫员去找办事处,海归派的同志想批捕,王队长拿出身上钱财支助。国民党特务穷追不舍,一场弑杀,才脱身。枪支弹药缴获不少,钱却花光。六口人饿了一天多。只为在南京等待李家泗到来。转眼之间,几十个包子就吃光,每个人都有了新希望。少爷的自立门户,意味着富翁打天下。李家泗对一起参加投军的保镖,牺牲的一律是五千大洋抚恤金。事成之后,兵分二路,野狼带资金去发阵亡保镖抚恤金。窜天猴带猴嫂去上海,联系江南一点红,把孩子安顿好,立即去无锡第一监狱侦察。未来几日会师,野狼办事如果顺利,在苏州会师。猴嫂这才知道,十四岁投军的偶像,是中国首富。学到了建国建军本领才自立门户。而这一刻,舍身忘死的保镖们等待了十年,牺牲了大多数隐姓埋名的保镖。
刘兰兰坐在吉普车车后厢,看管九位土匪兄弟,李丽芳,杨小环分坐左右。土匪的目光近距离欣赏最美的两位美人,刘兰兰虽美,大家看习惯了,加上母老虎形象,非分之想全无。刘兰兰看见熟悉的兄弟色迷迷的眼神,挥手就打,任务结束,老兄就是团长,你们不是连长就是排长,娶个农村的姑娘才是正道,大城市的小姐,你们养不起。色迷迷的土匪都低下头去,不去目视大美人。刘虎子等兄弟,吃着丰富早点,土匪兄弟都没战前紧张感,反而激情参战意愿强。紧张的是没打仗的三位美人,刘兰兰打过仗不紧张,鲁瑛的核心任务,战斗与她无关,思想保持冷清。
前面的轿车停车,王大富看见了上车人影,鲁瑛知道中途上车的是友军,交待王大富停车,上前面车的人都是一流的神枪手。王真真说孩子是第二任务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