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众臣知晓奏折乃聂怀桑所阅,他特意模仿蓝廷字迹与语气批阅奏折。
昔日蓝廷病时,皆由他批阅,至今无人察觉。
于此,他甚至看到诸多责骂自己的奏折。
这一问三不知的名声,终成他人质疑其能力的借口。
所幸,对于此类奏折,蓝廷向来只回复三字:“朕信他。”
这一桌子奏折,直至晌午,聂怀桑才全部处理妥当。
他揉捏着发酸的手腕,站起身来。
正欲呼喊蓝廷用膳,却见桌案前趴着一小童,正是蓝景仪,瞧着是睡着了。
他上前将蓝景仪抱起,柔声呼唤:“景仪,醒醒,来了怎不出声。”
蓝景仪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伸手抱住他,问道:“怀桑哥哥,父皇为何不开心?”
聂怀桑一愣,未料到方才回来一个夜间,他便察觉异样。
当即,他便扯了个谎:“若我给你布置做不完的课业,你可会开心?”
蓝景仪用力摇头。
聂怀桑便顺势道:“你父皇亦如此,有批不完的奏折,故而不开心。为了让你父皇开心,这些奏折我都替他批完了。”
“还是怀桑哥哥好,往后我不开心,也要怀桑哥哥帮我完成课业。”蓝景仪抱紧聂怀桑,撒娇道。
闻言,聂怀桑心生懊悔,早知换个谎撒了,“不可,将来教你课业的是你祖父,我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蓝景仪嘴撅得老高,显然对他的拒绝很是不满,“你都帮父皇批奏折了,为何不能帮我完成课业?”
聂怀桑道:“这个嘛,你是太子,将来你祖父定然会对你的课业严加管教,我实在爱莫能助。”
“好吧。”蓝景仪其实机敏过人,小小年纪便能明辨是非。
但唯独对聂怀桑的话,他似乎全然无法分辨真假。
对聂怀桑所言,纵是听着再不靠谱、不可信,他也深信不疑。
聂怀桑未曾料想,蓝景仪竟如此信任于他,想必是受其父影响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