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侧卧于旁,手指勾起江澄发丝,问:“晚吟,可还起得来?”
江澄怒瞪一眼,道:“你说呢!”
蓝曦臣笑得开怀,轻手轻脚将人扶起,亲自为其换上干净衣裳。
“且慢,我的衣裳呢?晒了一日总该干了吧!”江澄无力阻蓝曦臣为他更衣,但说话尚有气力。
蓝曦臣又作委屈状:“可是,涣想看晚吟穿我的衣裳。”
江澄最见不得蓝曦臣如此,无奈叹气,“罢了罢了,随你。”
不过转瞬,蓝曦臣脸上委屈之态尽消,为江澄束好发后,取过旁侧叠放整齐的抹额,系于江澄额上。
镜中,江澄身着蓝曦臣衣袍,半披着发,额上系着云纹抹额,恰似刚嫁过来的小媳妇。
蓝曦臣上下端详了一番,甚是满意道:“这几日晚吟就这般装扮外出吧。”
仅是在屋内打扮给蓝曦臣看,江澄并无异议,但要出门,他是百般不情愿。若是被魏无羡瞧见,恐怕又会说出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
但蓝曦臣即刻便露出一副委屈之态,江澄也只得无奈妥协。
后来他才得知,那晚他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什么事都不曾做过,吐了一身乃蓝曦臣胡言,他彻夜未眠是因江澄睡得太沉什么都做不成,气的。
又是那阵铃铛声,漆黑梦境忽而有了色彩。此铃声似在提示他们,梦将启幕。
这次的画面零散,难以拼凑成一段完整记忆,但这确为江澄与蓝曦臣的相处模式。
起初,蓝启仁并不应允他们在一起,蓝曦臣跪于祠堂三天三夜,方使蓝启仁松口。即便如此,他也无法与江澄正常往来。
二人皆为一宗之主,宗门事务缠身,多是在忙碌中挤出时间相见。
偶尔陪同宗门弟子外出夜猎,他们会在确保弟子安全无虞后悄然溜走。
虽每次相处时间不长,但他们知足常乐,亦常书信传情,感情丝毫未淡。
世人皆认为他们是胜过魏无羡与蓝忘机的一对道侣,常年相隔两地依旧相爱如初。
可惜,好景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