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异口同声,“养兵。”
那么多钱,除了养兵,做什么都消耗不完,一个皇后也没有必要染一身铜臭。
李瑕起身,在大殿中来回走动着,口中道,“这么一想,都对上了。”
“王家出身平城,恐怕家族历史比大周历史还要久远,在军事重镇经营几十年,关系盘根错节,太师在京城虽然倒了,王家的经营却还在。”
他低头思索着,“皇后大约一直恨着朕的。”
“她本可以成为大周史上最风光的皇后。”
“所以她的钱由旁系亲属来经营,养了大量的兵,来个兵临城下,逼朕退位,让她的好儿子李慎上位。”
“怪不得。”凤药突然叫了一声。
……
“皇后让我们再多给她一天时间,她要在清思殿中多留一晚。”
“大约重要书信也都烧了吧。”李瑕遗憾地说。
“大军压境也不会这么快,不如我们先去瞧瞧,看她殿中还有没有遗留什么有用线索,时间紧张,她大约不会清理得那样干净。”
凤药的提议马上得到李瑕的响应。
李瑕突然起了兴致,换了套窄袖常服,穿了皂靴,靴筒中更是插把短刀,打扮得像会武功的富家公子。
“皇上多年不到校场了吧。”凤药许久不见他这样爽快,打趣道。
“朕只是庆幸,想淘气时,还有你这么个好友在旁。”
“臣女不敢。皇上别出什么事,不然大臣的折子能压死凤药。”
她说笑着,君臣二人少见得十分轻松。
皇上是为着终于顺理成章圈禁皇后,没造成朝局动荡。
凤药自然是为了得到了玉郎的消息。
两人出了含元殿,由曹峥护卫着往清思殿而去。
弯月高悬,风尚是冷的,却不再刺骨。
月光在空中倒像下霜似的。
“春天不远了。”李瑕感叹着。
侧眼看去,凤药面孔映着月辉,带着笑意,瓷白的面容一如他遇到她时的模样。
可这些年,她跟在皇帝身边,这样的笑越发少了。
他知道她是为何而开心。
心中隐秘之处总透着不甘。
他是皇帝,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份感情,输给臣子就算了,输给一个不完全的男人,他是不服气的。
玉郎是侍人,那是多么委屈凤药的一件事!
李瑕有一样长处,他是很愿意自省的一个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