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走是真走,也算个台阶,也是逼他。
胭脂气性大,是紫桓慢慢品味出来的。不过气得快也好得快,她识哄。
胭脂说自己在宫中做掌事姑姑数年,管教小宫女无数,脾气的确大了点,会慢慢改。
紫桓叫住她,嗔 怪着,“瞧你,我不过说考虑一下你就急了。我陈紫桓的东西赶明儿不都是你的?”
“哼,你瞧我是稀罕东西的人?我稀罕的还不是你。”
紫桓心中小欢喜一下,拉着她坐下,“我和你说,这个收容所很重要,不能随便安排人,必得要我的心腹,成亲后我再把这儿慢慢交给你管理。”
“不过,这里是不产出现银的。所得之银都赏了这里的下人了。”
胭脂问,“又不产利益,有什么好重要的。”
“它只是没有现利,回报可是巨大。”紫桓拍着胭脂手背。
“所以你不要急,也不要任性,别因为这个和我置气。”
按胭脂对紫桓的了解,这事泡汤了,她得快些告诉李仁,二娘当家也就这些日子,要做什么须加快速度。
“可是,那个二娘可是什么都知道的,她要不可靠……”
紫桓冷笑,“我的傻娘子。你以为这儿的人能一直干下去?知道我们这么许多秘密,能活着走出这间收容所?”
他哈哈大笑,笑得胭脂浑身起栗。
怪不得收容处不管多出格,紫桓都淡然处之。
他早打好算盘,没打算叫一人活着走出那里。
那里黑厚的大门、里头孤零零的老树、老旧的宅子中鲜活的婴儿也没给它带来生机,它像个吞食着人命的阴兽。
“怕了?”紫桓笑盈盈地瞧着胭脂。
每经历一次这样的反差,胭脂对紫桓的爱意就掺杂更多其他情绪。
与他相处,心中更加难受。
“都说最毒不过妇人心,与你相比,本妇甘拜下风,敬你一杯吧。”
胭脂执壶为紫桓倒上酒,亲手端给了他。
紫桓就着她的手喝尽酒液,话题便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