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自己晚了一步。
“明日!我要亲自带着媒人上门。”
“听说九皇子只下了庚帖,现在算不得悔婚。”
他起身,将容芳纤弱的身子抱在怀中,揉着她的头发,“你放心,我只娶你。”
“那我等你,我总等你。”
这日一早容芳便求着嬷嬷买来丝线等物品,要为徐小将军打剑穗。
这些东西铺了一床,在徐乾来之前,她瞧着这些物件便心生欢喜。
此时再看它们,都失了色。
她拿出一只绣鞋,惨白着脸勉强一笑,“我本想重新亲手绣只新鞋赠你,看来来不及了。这是那日所穿,赠与你的定情之物,切记收好。”
“我本想着,穿着这双鞋,陪你走遍天涯海角……”容芳垂泪哽咽不能言。
片刻后,她擦去眼泪,“若有那天,我再赠你新的。”
…………
定亲时除了交换庚帖,也会交换鞋样子。
鞋与“谐”同音,意为夫妻婚后和谐。
而鞋子对女子而言是私密之物。
徐小郎将将鞋子贴着胸口塞入衣中,“那我走了,明天午时过来提亲。”
容芳躺不下,坐不住,想在屋内走走,走不开。
她如烙烧饼似的翻腾一夜,饭也吃不下,整个人处于一种病态的亢奋。
早起,她移开那块挡在地面的楼板。
一个方形孔露出来,可是这个高度没有梯子对她来说很难下得去。
她正犹豫,送饭嬷嬷来了,推过楼梯,抬头看到楼板打开,奇道,“小姐有事喊老奴吗?”
“我要出去!”
“我必须要出去!”
嬷嬷吓一跳,细看之下,小姐眼中有种她没见过的疯狂。
容芳知道嬷嬷肯定会说要去回禀老爷,得了许可方能下楼。
她扑到床上从针线筐拿出把剪刀,刀刃放在手腕上,“我现在就要下楼,不让我下,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说着手上就用力,嬷嬷吓得手中的食篮掉在地上,食物滚落一地。
“别别,你可是千金之身,莫伤发肤啊。”
“我这就去叫夫人。”
常府佣人很少,嬷嬷只得自己跑去喊夫人。
楼梯就摆在那里,下或不下,从来不是问题,只是诱惑足与不足。
容芳没有犹豫便从梯上下来。
常府原先没这么大,父亲这两年将旁边宅子一处处买下,常府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只是还没来及修缮花园与景观,房子空阔无比,连佣人也不多。
她一路奔走,来到父亲会客的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