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走了。”玉郎推开她,深深望了她一眼,又看看她从入宫就插在发间的那支翡翠簪,头也不回大踏步走出暖阁,转个弯便不见了。
她久立窗边,望着玉郎消失的方向发呆,思索着玉郎说的每句话。
第二天,粮道输送官被贬之事传遍朝堂。
皇后盛怒,不只因为一个小官员被贬,而是生气,这几次不顺心都是因为这个新进宫不懂事的丫头。
别人都没事,偏她出个宫就遇到官吏上门催粮。
那些官儿在外一向如此的,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偏这次皇上就生了气。
可她无法进言,甚至太师一党对贬职官员也不能保,此事事关皇上颜面,事关政令不通。
说白了,皇上下的圣旨是无效的,这层遮羞布一旦被撕开,事情就难以收尾。
此事牵连甚广,不能深查。
事到如今,最关键的事是快点将这个肥缺用自己人补上。
玉楼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正如弦月所说,曹七郎开始常住玉楼。
当大家都为粮道输送官免职而震惊时,他却沉溺在温柔乡中不可自拔。
弦月穿着苍青丝绸寝衣,身体美妙的线条在丝绸的覆盖下,犹如最珍贵的礼物。
七郎的手把玩着他的一缕黑发。
弦月将七郎的一缕头发同自己的头发绑在一起,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一划,头发飘下,被七郎粗糙的大手接在掌心。
“放你荷包里。”弦月起身,接过头发塞进七郎荷包中。
两两相望,七郎心神激荡,他将弦月轻轻拥抱在怀中,像抱着稀世珍宝。
门在此时不合时宜被人推开。
凰夫人穿着一袭玄色锦衣,纤腰束着苏芳宽幅腰带,更显人苗条利落,脚上同穿着苏芳色千层底鞋,鞋面缀着大颗珍珠。
头上未插戴任何首饰,一头乌发全部梳起来,盘成简单的单螺髻,表情严肃。
七郎坐直身体,他的外袍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
凰夫人走到他面前郑重行了个礼,七郎惊得从床上跳到地上,扶起凰夫人关切地问,“夫人是有什么事吗?帮得上忙,七郎绝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