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了笔账,分走一半,她也还是赚的,不赚钱也没什么,大不了回去开她的羊汤铺。
她尽力了,倒也不伤心,这钱不是她这份量的人赚得到的。
若金玉郎想赚,也就是拍拍手的功夫。
她没家丁,没武器,没功夫,再小心也小心不过“贼惦记。”
输了,认输而已。
“怎么样?”
“瞧瞧这小官人,一双手白白净净,刀都没掂过,空口白牙和我们讲价儿。”匪首哈哈大笑。
突然,他止住笑声,“能全部都拿的,我为什么拿一半?”
笑声中有人悠悠然接话,“因为另一半可以留做你的买路钱,给你多烧些纸,不然黄泉路上你吃喝什么呢?”
这声音自得却带着三分森然,八分不耐烦从黑暗处发出。
一道高大的影子从一边的树影里走出来,蜡黄僵硬的脸上,只露出两只怪异的孔洞,孔洞里两道利刃般的目光盯在匪首脸上。
他走到光亮处,全身披着黑斗篷,抄着手,闲庭信步在门前极窄的地方踱步。
凤药紧紧闭着嘴巴,她知道那是谁,心中一阵释然,又涌上一股暖意。
那人慢步到凤药面前抬头说,“左起第三个,是你昨天救活的药贩子。”
他抄着手慢条斯理走到一个药包前,坐了下来,“你心软,今日无人替你做决定,杀还是放,都由你。”
暗影里似乎隐藏着无数影子,蠢蠢欲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双方对峙着,火把燃烧着,风在吹,树叶在哗啦啦响。
所有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妈的,给老子烧。”一支火把扔到仓库房顶上,火开始燃烧起来。
房子是木制的,里头马上热得站不住人了,几个年岁小点的伙计哭喊起来,又不敢出去。
她看看金玉郎,对方垂下眼眸,气定神闲坐在药包上。
似乎这里就是毁灭了,也不与他相干。
薛青连看着她,眼里藏着说不出的神色。
土匪被这情形惊住了,第二支火把朝着狗扔过去,狗子反应灵活,给躲过了,只烧了一点狗毛。
狗子的惨叫似乎刺激到了凤药,她看着穷凶极恶的土匪,冷静下来,扬声道,“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我说的话做数,车上的都给你,屋里的归我。”
“走?你身后放着我一半金子,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