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商小贩也都出来凑热闹,卖糖画的、卖面人儿的、卖炒货的,把个石桥挤得水泄不通。
凤药从人堆里硬钻出个缝,挤到栏杆处向河面上瞧。
天气晴好,岸边柳条摇曳,大家爆发出一阵惊叹,一艘三层楼高的画舫驶过来。
太阳下,画舫描金的地方闪闪发光。
“听说过吗?咱们这位大周公主,最喜奢华,画舫上的金色不是金漆是贴的金箔!”
“你去掀下几片就发财啦。”
大家说什么的都有,凤药垮着脸跟着看,画舫最高一层做成四角亭模样,雕着精美花纹,挂着云烟青纱帐,阳光射进去,变得柔和清爽。
一个女子云鬓高耸端坐在宽大的盘常花纹禅椅上,椅上垫着云锦绣的软垫,脚下放着一个条榻。
风吹起纱帐,大家一阵惊叹,条榻上一个美男子半躺半坐,靠在公主腿上。
男子眼睛半睁半闭,穿着价值万金的赤锦烟霞袍。
未束腰带,松垮垮系着条家常妃色汗巾,领口大敞,露出雪色胸膛,眼下一枚红色泪痣,他随意的眼波流转比春风还要醉人。
“唉呀我的妈呀,世上竟有这样好看的少年,当公主真值了。”凤药身边一个半老徐娘夸张地叫着。
她犯起一阵酸楚,只有她瞧见了吗?那露出的胸膛上有新旧交错的红痕,似是鞭子抽打的。
船上少年向桥上望了一眼,便引起一阵尖叫。
凤药明知他不可能在如织的人群中望见自己,可她还是慌得一缩,钻出人堆。
他心中该有多难过呀,倘若他看到自己,那种痛苦会不会绞杀了他。
她提前归家,站在门口和胭脂打了照面,对方只将她当作普通客人招呼。
“是我呀。”
胭脂抬眼看她一眼,又看一眼,怀疑地走过来,认清她的模样,捂住嘴惊呼,“老天爷呀!?”
她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跑上前,拉住凤药的手仔细打量一番。
只见凤药眼睛发亮一脸喜气,知道对方只是累,便放了心。
凤药给了胭脂时间地址,叫她那天不要出摊,提前搞上四条獒犬,雇个大车去约定地点找自己。
胭脂也不多问,满口答应。
第二天傍晚镇北郊区,来了好几辆马车。满当当载着她要的货。一包包打点整齐。
赶车的是药材商的送货管家,一脸凶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