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霓转身折返,她没动餐具,却把注意力落在吧台的葡萄酒上。
年份正好的葡萄酒色泽深艳饱满,装在晶莹剔透的醒酒器里,如同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去拿那倒挂在架子上的酒杯,试图解救烦郁的心情。
几分钟后,严隽辞拿着手机进来,发现她没吃动作,反而捧着酒杯牛饮,不禁皱眉:“你又喝酒?”
她正自我放空,猝不及防听见那没有温度的声线,被吓得轻抖了下。
刚出浴的舒霓水润温柔,长发柔顺地垂落,衬着尖尖的一张脸,即使不施粉黛,也妩媚得教人挪不开眼。
她抬眸时眼神怯生生的,莫名又触动到严隽辞内心的柔软,他不由得放轻语气:“醉了又得难受。”
意识到他态度的转变,舒霓听话地拿起刀叉,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这男人果然喜欢娇柔羞怯、楚楚可怜的瓷娃娃。
每次她掉眼泪,好像都会激起他的保护欲,若换作在他身下哭,他眼底那摧毁欲又让人心惊。
回想起过往的片段,她心绪不定,低头又抿了一小口酒:“葡萄酒度数低,不会醉的。”
严隽辞也取来酒杯,动作优雅地往里头倒酒:“就你这酒量,没有不醉的时候。”
听他这样说,舒霓有点不服气,随即把酒杯往他那边一推:“我还要。”
还真有借酒消愁的意思了。
严隽辞扫了她一眼,读出她眼中的倔强,便依言给她。
期间手机震动起来,严隽辞瞧了眼,面无表情地拿起来接听。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他轻蔑地扯了下唇角,语气无比森然:“那又怎样?”
舒霓偷偷瞄向他,结果被逮个正着,吓得她赶忙低头。
严隽辞靠着椅背,视线锁在她微微泛红的眼尾,态度更决绝几分:“全部撤掉。”
等他挂了电话,舒霓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搞我爸爸了?”
严隽辞失笑:“怎么话说的?”
舒霓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表情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