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医院的长廊上没几个人,有灯一闪一闪的,再带着女人的哭声,恐怖效果拉满。
陈若旭才不管什么恐怖不恐怖。
女儿在病房输液。
体温在下降,一切都正常。
她也该发泄憋了一晚上复杂情绪,就伏在陈平章的肩膀上哇哇地哭。
陈平章已经缓过来了,从委屈的老父亲变成了抚慰妻子的好丈夫,轻轻拍着妻子的背。
他太了解陈若旭了,家里重男轻女,老母亲和妻子的关系一直微妙。
孙若旭要强,压根不让婆子妈带孩子。
陈岑还小的时候,就是外婆在带。
等到三岁了,陈若旭自己带,自己教。
女儿这么优秀,全是陈若旭的功劳。
婆子妈让陈若旭在陈岑两岁的时候要个二胎。
陈若旭很直接了当地怼婆子妈,“要再是个女儿呢?”
自此,家里再也没有人提过二胎的事情。
八零年的时候计划生育还没有落地,二胎是可以的。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对陈若旭来讲,陈岑就是她的全部。
要是女儿没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平章抚着妻子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
“什么好了?”
“陈平章,你一点都伤心。”
“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感觉。”
“你跟你妈一样,重男轻女。”
“当初女儿生出来,就该跟我一个姓……”
呵呵……瞧你这话说的,跟你姓不一样姓陈吗?
陈平章温和地说,“我不是不难过,是难过只得压在心里。”
“家是回不去了。”
“一会睡哪儿?”
“以后住哪儿?”
“单位上该请假要请假。”
“还要准备回家收收东西。”
陈平章说这此,就是为了分散妻子的注意力。
同时,也在跟陈若旭表示,女儿她活着,就是最大的快乐了,活着就得往前看。
那套房子死了人,还是死的凶手,肯定不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