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很久，眼眶里的热泪被风吹干，嗓子疼得差点冒烟，可是他就是不敢停下来，怕这场对话不过是他，日思夜想的黄粱美梦，等梦醒了，便不见钟琉璃身影，仙宫里独留他一人。

没有任何社交活动，这条路，他走了快二三十年，久到他都误以为自己之前经历过的种种事情，全都是他臆想出来的。

幸好，每当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帮记窥仙宫的人，总能及时赶来轰炸仙宫，想要夺走为己用。

钟琉璃适时递上一杯灵泉水：“你先喝口水润润喉，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沈忠文红着眼眶委屈点头，小心翼翼接过水杯，异常珍惜小口小口抿着喝，炽热的目光一瞬不瞬紧盯钟琉璃，生怕下一秒，身侧就没了对方身影。

还有安全感的小孩，不敢奢望太多，就是希望能坐在她身侧，亦或者远远看着她就行，只要确保她还在就行。

钟琉璃随他去，从空间里掏出一本无字天书，书本随风翻动，翻到最后几页时停了下来，钟琉璃掏出一只金光闪闪的毛笔，在上面划拉几下。

刹那间，辞世已久的大领导刘静云等人的灵魂立马闪现在钟琉璃身侧，他们神色懵懂迷茫，像是找不到归途的羔羊一般，甚至有点拘谨，束手束脚，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身子纤瘦，脊梁佝偻，脸颊凹陷，衣衫褴褛，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无一例外，他们每个人的魂魄都有定魂钉，看上去像是被人磋磨良久，折腾不成人样，营养不良。

钟琉璃抬手一拂，一阵清风拂面，霎时，刘静云等人鬼魂恢复如初，回到青壮年巅峰时期，惊恐的眼神逐渐清明。

他们有感，怯生生抬眼对钟琉璃和沈忠文看来，看见熟悉的声音时，顿时扑跪在钟琉璃脚边，嚎啕大哭，像是找到走失已久的亲生一般，一股脑把内心的委屈，惶恐，心酸等等情绪，全都宣泄出来。

“小祖宗您终于回来了。”

“小祖宗我们家没了。”

“小祖宗您不在，有人打我们。”

“小祖宗，我们想你了，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

絮絮叨叨，说的话颠三倒四，没个章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七嘴八舌，每个人都争先恐后的述说自己心中埋藏已久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