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烁原本正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候着,听闻这话,身形猛地一僵,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双眼圆睁,满是惊愕。
不过,这愣神也就短短一瞬,他像是久经世故、训练有素的老手,神色迅速切换,嘴角重新扯起那讨好的弧度,眼角细纹都透着谄媚劲儿。
他微微弓着腰,双手交叠在身前不住地搓动,陪着小心说道:“哎呀呀,刘老板您这话可太抬举小的了!这拍卖会可是咱这儿的头等大事,规格高、讲究多,入选的物件儿哪样不是千挑万选、精琢磨的。小的不过是个听差跑腿的,人微言轻,哪有这能耐、这胆量做这般要紧的主意呐。”
说着,他眼角余光瞥向门口,像是盼着救星降临,“还请您稍安勿躁,咱们大老板眼光独到、经验老到,在这行那是有口皆碑,估摸着马上就到,待他来了,再好好合计合计您这事儿。”
苍屿阔闻言,也没有为难他,平静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黄掌柜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就等一等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不紧不慢地潺潺流过,屋内几人各怀心思,或端坐,或静立,目光游移却又不敢肆意对视,无人率先打破这份僵局。
空气仿若都被这沉默凝住,沉甸甸地压在众人肩头,只有那偶尔轻微的呼吸声,和窗外树叶沙沙的摩挲声,交织着、填补着这片寂静,让等待愈发显得漫长煎熬。
“哎呦,瞧瞧这阵仗,各位贵宾都搁这儿安安静静候着,敢情全是在等我呐!”一道如洪钟般粗犷、豪迈的声音,猛地打破了屋内那如死水般的寂静。众人仿若从一场无声的梦境中惊醒,纷纷循声抬头望去。
只见门口大步迈进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形好似一座巍峨小山,厚实的肩膀,粗壮的腰身,往那儿一站,便占满了大片空间。
他身着一袭织锦长袍,却因那壮硕体格,少了几分文雅,多了几分草莽的不羁。此刻正满含笑意,眼角的褶子堆得深深的。
“哈哈,刘老板呐,实在对不住,让您搁这儿久等咯!”他一边致歉,声若惊雷,一边阔步向前,双手热情地张开,作势要与众人握手言欢,每一步都迈得坚实有力,震得地面似都轻颤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