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她，"他低声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谢之烟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Sarah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突然，船体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警报声尖锐地响起。

"所有人注意！"Jack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引擎室发现炸弹！重复，引擎室发现炸弹！"

纪云冲冲到窗边，透过雨幕望向船尾。浓烟正从引擎室的方向升起，火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还有多长时间？"他问。

"十五分钟，"Jack的声音带着焦虑，"但这不是最糟的。引擎室的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里面还有三个船员！"

纪云冲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那是谢之烟的味道。

他猛地睁开眼，转身就要往外冲。Sarah一把拉住他："你疯了？那里可能有埋伏！"

"放手，"纪云冲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认识的谢之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死去。如果她真的在船上..."

话没说完，医疗室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纪云冲听见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节奏。

"你说得对，"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走廊尽头响起，"我的确在船上。"

纪云冲握紧了手中的枪，却迟迟没有转身。他害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是否还残留着曾经的温柔。

"好久不见，云冲。"谢之烟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像是大提琴的余音。

走廊里的积水倒映着窗外的闪电，谢之烟的身影在水面上摇曳，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她还是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白色风衣，黑色高跟鞋踩在水面上，激起细小的涟漪。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却丝毫不影响她优雅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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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室的船员，"纪云冲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是你下的命令？"

谢之烟轻轻叹了口气："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已经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纪云冲苦笑，"就像我不知道，当初在上海的那场火灾，究竟是不是你安排的。"

闪电再次划过夜空，照亮了谢之烟的脸。她的眼神依然那么温柔，却多了几分纪云冲看不懂的东西。

"那场火灾，"她慢慢走近，高跟鞋在积水中踩出清脆的声响，"是永恒之蛇的人干的。他们想要除掉你，因为..."

她突然停住脚步，目光落在纪云冲的左手上。那里，一枚戒指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那是她送给他的订婚戒指。

"你还戴着它，"谢之烟的声音有些发颤，"为什么？"

纪云冲低头看了看戒指，上面刻着两个人的名字缩写。那些字母在黑暗中仿佛在发光，照亮了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因为我相信，"他轻声说，"那个在天台上对我说永远的女孩，不会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