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纪云冲说,"狙击手的准星可是对着你的眉心。"
许清歌缓缓坐下,眼神阴冷。
"你早就计划好了,"她咬牙切齿,"是不是?"
"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纪云冲说,"就开始了。"
雨声渐大,敲打着落地窗,像是某种不祥的前奏。
"说说看,"纪云冲晃动着酒杯,目光落在许清歌精致的锁骨上,"这些年,你是怎么把我的情报网一个个瓦解的?"
许清歌交叠着修长的双腿,裙摆微微滑开,露出一截白皙的大腿,"你更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会信任一个漂亮的女人。"
"啧,"纪云冲发出一声轻笑,"你说得对,我确实犯了个错误。"
水晶吊灯的光芒在许清歌的眼睛里跳动,"只是一个错误吗?在澳门,你差点把整个B组都赔进去。"
纪云冲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和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你说的是那次赌场爆炸?确实精彩,连我都差点信了你的戏。"
"不是差点,"许清歌抿了一口酒,红唇在杯沿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你完全信了。要不是那个保安临死前按响了警报,你现在已经在海底陪鱼儿了。"
纪云冲突然倾身向前,距离近得能闻到她颈间的香水味,"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信你吗?"
许清歌的睫毛轻轻颤动,却没有后退,"因为我漂亮?"
"不,"纪云冲的声音低沉,"因为你演得太真了。那天晚上在天台,你说爱我的时候,连眼泪都是真的。"
许清歌的瞳孔微微收缩,手中的酒杯晃动了一下。
"可惜,"纪云冲重新靠回椅背,"你最后还是暴露了。"
"哦?"许清歌挑眉,"什么时候?"
"在你开枪的那一刻,"纪云冲的目光变得锐利,"你的手没有抖。一个真正爱着对方的人,怎么可能扣动扳机时手不抖?"
包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的雨声和远处的雷鸣。
许清歌放下酒杯,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你还是这么敏锐。"
"彼此彼此,"纪云冲说,"你不也一直在观察我的每一个细节吗?"
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两人的脸。
在这一瞬间,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杀意。
"你的账本,"纪云冲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每一笔交易都记录得很清楚。包括那个叫阮先生的军火商,还有缅甸的那批货。"
许清歌的手指微微发颤,酒杯里的红酒泛起细微的涟漪。她抬眼看向纪云冲,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你究竟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纪云冲轻笑一声,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余音,"我只是好奇,当初那十万块钱,究竟是谁给你的?"
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水晶吊灯的光芒在许清歌精致的妆容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衬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何必再提?"
纪云冲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暗红色的液体,"很久以前?两年前的那个雨夜,你穿着黑色风衣,在金融中心的地下停车场,见了一个人。"
许清歌的瞳孔猛地收缩,"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纪云冲放下酒杯,玻璃底座与大理石桌面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比如说,那天晚上你不是一个人去的。"
窗外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许清歌惨白的面容。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节泛白。
"是谁告诉你的?"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纪云冲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无数个雨夜的秘密。
远处传来雷声的轰鸣,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包厢里的气氛越发凝重,连空气中的香水味都变得压抑起来。
"你不明白,"许清歌突然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你根本不明白那时候的处境。"
"我确实不明白,"纪云冲的声音依旧平静,"所以你不妨解释给我听听,为什么要把我推进那个局?"
许清歌猛地站起来,高跟鞋在地毯上踉跄了一下。她扶着桌子,红裙在灯光下如同流动的鲜血。
"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她咬着嘴唇说,"纪云冲,你真的要把事情做绝吗?"
纪云冲也站了起来,西装下的身材显得格外挺拔。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许清歌,目光如刀,"做绝?呵,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回头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