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米兰达的魔术

“还不成气候,不过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强点……它已经注意到我们了。”米兰达蹲下身,双手盖在地面。“看好,下面是课堂时间。”

在炼金术的作用下,大地开始翻涌,申夏明显感觉到自己站立的地方开始下陷。那消失的泥土裹挟着山石顶起石砖,石偶魔像从地下挣脱,碎裂的石砖覆盖表面,化作石偶的盔甲。话说完的同时,两尊五米多高的石偶巨人就静静地伫立在阶梯两旁。

“这是我炼成的魔像。「魔像(Golem)」这个词来源于「卡巴拉(Kabbalah)」魔术,其原意为「胎儿」、「雏形」,也是「再现神造人这一过程」的秘术,而我用炼金术拟似了这一概念。”米兰达的讲解声中,石偶踏碎了庙门,摇晃地撞向佛像。

化作舍利的佛头淌下殷红的血泪,背后钻出了一对手臂,从一旁推到的天王像中取过铁剑与宝伞,挑飞了石偶的拳头。巨物的争斗,撕破大殿的穹顶,纷飞的瓦片砸向观战的申夏,被屏障抵消了动能。

米兰达也没有等着怨灵做出回应,一边飞速的向申夏讲述魔像的知识,一边准备着大礼仪的仪式。用圣水清洗过的双手,向法阵中献上天鹅之羽,雄鹰的翎羽,狼毫与蝉蜕,又奉上月桂叶编织的头冠。

他开始用英语吟诵起歌颂的诗篇。“The sunbeams are my shafts, with which I kill(阳光是我弓箭,用之射杀),Deceit, that loves the night and fears the day(那喜欢夜晚,而畏惧白天的欺骗);All men who do or even imagine ill(凡是作恶或意欲为恶之人),Fly me, and from the glory of my ray(逃避我,我之荣光—我之射线)……”

石偶将佛像围住,头颅与手臂被剑砍断,便用身躯的材料补上,战斗至今,体型已经缩小了一半。它们扑到佛像的身上,身形开始崩溃,化作胶体般的泥浆,流淌着想合成一团,将佛像包裹。从增长天王手中取来的宝剑在与石像的碰撞中崩碎,舍利被泥浆吞噬。佛像挥舞着从纠缠中挣脱的四个手臂,挣扎将想要融合到一块的石偶撕开。

炼成的魔像为米兰达争取了充足的时间。漫长的咏唱后,他举起了秘银炼就的弓与箭对准太阳,箭矢反射出太阳的光辉,在他的咏唱声中,奥林匹斯的神话于此降临,展现远射之神的伟力。“「远射天光?福玻斯之箭」。”

其并非太阳神,但却象征着光辉。虽为艺术之神,却有斩杀巨蟒皮同的传说存世,亦是战神。

光耀的箭脱弦而出,划过圆润的弧度后,带着太阳的光辉加速坠落,坠落。转瞬间,化作璀璨的光柱降下,那至纯的光中,一切异物都被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