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林眼睛弯起,注视着雷昌世,刚刚正气凛然给人极强压迫感的脸,一下子温和了下来,他带着微笑轻声说:“不要急,慢慢说。”
盛文明看了张曼林一眼,张曼林的这一手能放松很多人警惕,如果再配上他的超重低音嗓音,在一定程度上能起到准催眠的效果。
自己的刑讯科目成绩就一直处于及格边缘,比起张曼林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雷昌世深吸了口气:“祝丹峰窃听了我的个人终端,还录了音。他用这个威胁我,让我在八月八号会议的技术认定中支持他。”
“他下午约的我,我晚上吃完饭就过去找他了。他见到我就让我支持他,我没有当场表态。”
“他的抄袭太明显了,但这么多年同为理事,我也不想为了一个毛头小子,就下他的面子。当时推说资料还没有看,回去看一下,明天再说。”
雷昌世靠坐在椅子上,回忆着最不希望想起的事,眉头皱在了一起。
“看到我没有当场正面答应他的要求。他突然暴怒起来,恶狠狠地对我说,老雷我们是认识这么多年的朋友,这点忙都不帮我,我这有一段录音,你听听再做决定!”雷昌世垂下了眼睛。
“给你听的录音是什么内容的?”张曼林降低了音调。
“我和我的干女儿的通话。”雷昌世有些不自然地说。
“你听完之后呢,答应他了吗?”张曼林继续问道。
“我当时有些上头,谁被这么威胁了当然就会比较生气,所以我当时第一念头就是想把东西抢过来,毁掉。”
雷昌世垂下头,用双手扶着太阳穴。
“结果他虽然被我狠狠打了一拳,但最终我也没有抢到东西,还被他推得撞在桌角上。”
“后来呢。”张曼林看了看雷昌世的伤口,以安抚的口气问道。
“我应该是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祝丹峰那个混蛋把我扶了躺在沙发上。”雷昌世痛苦地说。
“他跟我道歉了,说希望我再考虑一下。我就自己回了房间。”
“你是几点回房间?回去之后又做了什么?”张曼林问。
“不知几点,我醒了就回去了,回去后头还是很晕,我找了些降压药吃,坐着休息了一会。之后人舒服了些,就叫来酒店的医生处理伤口,也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
雷昌世苦笑着说:“我没有杀祝丹峰,我都受伤了,他年轻力壮的,我哪有本事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