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绳子已经用了些年月,是经不住在泥沼里这样折腾的。
“马子,给我家老婆子说一声,我先到那边等她了。”卢勇喊完这一句后,声音就渐渐听不到了,身子沉了下去,渐渐没了。
申马感觉不对,猛地往回拉绳子,那边的阻力很小,他预感到情况不妙。
“苟叔,苟叔……”申马喊道。
绳子回来,那一头是空的,没人,申马急出来眼泪。
“车,车,人都没有了。”申马冲两人喊道。
女人哇哇大哭,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忙忙地跑到那轮胎的位置,去寻人。
泥沼上已没有了苟勇,只有他头上的帽子躺在上面,那是他留给人间最后一件东西。
申马还是把车拉上来,毕竟这是苟勇用生命换来的车。
那对情侣内心很愧疚,最后把那车作价卖了,把那钱给了苟勇的老伴英婆子。
英婆子到队里拿走苟勇的东西,走的时候对申马和程弦道:“孩子们,还是散了吧!
你们不走,他的魂还在这儿呢。”
英婆子走后,申马和程弦两人喝了一夜的闷酒。
热爱这片沙漠的人走了,他们的主心骨没了,这个团队就失了精魂如一盘散沙。
“马儿,我们走吧。老苟头走了,一想到他,我心里就感到伤。
这酒就会越喝越多,他可是不喜欢我喝酒的啊。”程弦道。
“他叫我去看看外面,说我随时都可以走。我还是听他的,走吧。这地儿,我也伤心。”申马道。
那天晚上,两人喝得酩酊大醉。
程弦回了老家,申马来了蜀地。
自从上次鲜丽走后,申马和她一直联系着,也处成了无话不说到朋友。
待在腾格尔沙漠这些年,他和外界联系得少,也就认识鲜丽这个朋友。
他就把出行的目的地定到了宜城。
鲜丽抱了抱申马,安慰道:“没事啊,人有他的归途,你得听苟叔的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