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眉也轻唤。

男人赶紧俯身，生怕错过她每一句话：“眉眉，我在。”

“江寰，我很高兴遇见你，真的。”宁眉睫毛翘了翘，用眼神冲这个也已经头发花白的男人微笑。

她现在有点难过，即便一遍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这是虚拟世界，也依旧难过。

她是人啊，她不是神，不是数据，不是NPC，当然会有感情，会有难过。

江寰慌里慌张地握住她的手：“这话应该我说才是，眉眉，眉眉，别睡……”

他可以确信，如果不是遇到宁眉，他一辈子都会是孤身一人的。

男人声音哽咽：“眉眉，你前几天不是说想要一个合欢花环吗？我给你编一个好不好？嗯？眉眉……”

宁眉终究没能回答他。

她已经撑不住永远阖上了眼眸。

薄唇却还微微张开一道缝隙，似乎想回答一个“好”字。

但因为大限将至，没有力气了，所以发不出声音。

江寰无比恐慌，他一辈子都没这么恐慌过啊！

偏偏这时门口传来剧烈声响，一行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他们都是听到消息临时赶来的，有季雪，有楚楚，还有江铭。

为首的就是江铭，跌跌撞撞，脚步趔趄。

江铭眼眶红了。

他还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彼时的江铭只想冲上去，他想冲上去看看，看看宁眉，或者摸一摸她还有没有呼吸。

江铭不能接受，宁眉已经死了。

商场浸淫多年，已经成了泰斗一般人物的季雪也难得失态。

倒是楚楚伸手拦住了江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