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慢走。”容慎目送萧子昂离去,眼底却是一片死寂,恭王府的事情他的处理并没有让萧子昂满意。
等到容慎起身离去,宫女收拾好水榭里的东西一切重新归于沉寂。
萧子昂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她得好好睡一觉,明日才有精力和礼部那帮老顽固还有徐祥斗智斗勇,若非分身乏术她又岂会将恭王府的事情都交给容慎去处理。
第二天一早,萧子昂刚刚起身就派人出宫去将徐祥叫进宫来,徐祥前日里上完朝就告假在家,最近都不在宫里当值。玲珑这时候走进来递给她一封书信,“殿下,徐小姐的回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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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徐珍珍的书信几日前就送出去了,直到现在才送回来,想来她也是纠结了很久才写下的回信吧。萧子昂并没有第一时间拆开信,而是放到了一边,“徐祥进宫了吗?”
“进宫了,就在御花园的水榭里等您。”玲珑走上前来替萧子昂插好最后一根金簪,扶着她起身。“恩,你随我一道去,让小多子看好门户。”“遵命。”
对面银装素裹的御花园徐祥却无意欣赏风景,他苦着一张脸等待着萧子昂的到来。
他和妻子商议了很久,最终决定提前告老还乡,他的女儿才刚刚及笄,小儿子今年也才刚满六岁,大好的日子还在后头,没必要跟着大哥徐闻一条道走到黑。
“老臣参见长公主。”徐祥正准备行礼被玲珑拦住,只见萧子昂摆了摆手,“徐尚书也是两朝老臣了,算得上本宫的长辈,无需如此多礼。本宫此前听闻,徐尚书身体不适,有告老还乡的意思?”
“是,老臣近年来每到冬日就咳嗽不止,京城苦寒实在不适宜养病,便有此念,还望长公主允准。”
徐祥和徐闻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年徐老国公去世后徐闻继承了爵位,徐祥就拿了家中的资源一路坐到了尚书之位,兄弟俩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太坏,但也不会太亲密。徐闻有意扶持大皇子上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件事,徐祥是知情的,并且参与其中。
起初他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徐闻也的确暗中控制了皇宫,掌握了京城的布防干掉了先帝的心腹禁卫军统领崔也先,囚禁了太子,可是从什么时候这一切就脱离了徐闻的掌控了呢?
大概是萧子昂突然带着军队离开了西凤关,又或者是奉命追杀萧子昂的杀手却在半途失去了她的踪迹再也找不到人,又或者是徐闻派出数百人围剿萧子昂不但没有成功还将整个国公府数得上号的高手全部折进去开始?
那一夜过后,大哥就再无还手之力了。
他自然也不愿意继续陪着他们长房沉沦,想要及时止损。好在他参与的不多,烧掉了书房里那些往来的信件就再也没有什么把柄可以被抓。
徐祥胆战心惊的坐在萧子昂对面,看着她陷入了沉思,心都揪在了一起,他知道萧子昂对于大哥徐闻所做之事迟早是要清算的,但她显然无意在朝中掀起大案来造成朝局的不稳。此时离开朝堂,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徐尚书要走,本宫也不执意挽留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徐闻意图废太子扶恭王上位这件事,你知道多少,在其中又参与了多少。”萧子昂站在水榭的栏杆前低头看着眼前冰面之下来回游动的鱼儿,“给本宫一个满意的答案,你和你的妻儿皆可安然无恙。”
正如同冰面之下暗藏的热闹一样,徐家这些年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私下里龌龊不少,至少从那两位徐夫人身上就可见一斑。
徐祥呆愣在原地,他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并不信任上位者的说辞,至少在事关他全家性命的事情上是不肯信的。
片刻之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看向萧子昂的背影,“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可直言,老臣定然知无不言。”他想赌一把,索性已经被牵扯到了这件事当中,跑是跑不掉了,至少还能换来妻子和儿女平安。
“很好,那本宫就直说了,如今的雪狼关到底有多少兵马?”萧子昂转身看向徐祥,似乎想从他脸上得到一些隐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