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他几十年走了无数遍,每次都觉得暗淡无光,但无论如何,他闭着眼都能走出来。
他慢慢踱着,像小时候一样数着脚步。
数数到一百,大厅就到了,他脸上露出遗憾。
看来世间没什么不不能改变的,连原来的两百步都已经变成了一百,但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也许再过了几十年,等他步履蹒跚的时候,一百可能还是会变成两百的。
大厅灯火通明,没人说话,也寂静地可怕。
白廉礼定睛扫了一圈,最后眼光落到正中的沙发,眼神瞬间柔和起来。
长长的田沁色沙发上,只坐着柳思言一人,她头低着,白廉礼看不清她任何神色。
没见他的母亲。
应该是去休息了。
他瞥了眼角落的大坐钟一眼,长短指针肆意指着,摆锤微微晃动,已经是凌晨1点了。
沙发上的柳思言忽然抬起头,等看清是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堆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