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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头的张瑞祥絮叨了一阵,兴奋劲头过去后总算记起了还有正事,招呼着张怀月和陈江平赶紧上车踏上归途。
张怀月最后望了一眼热闹的上沪港,长出口气,乖顺地跟着两人上了车。
汽车把一行人送到了火车站,买了车票坐上火车后又是数小时的行程,之后再换张家派来迎接的马车,一路长途跋涉,终是在天黑前到达了春陵县的张家大宅。
马车停稳,张怀月被一个仆妇搀扶着下来。
站在金桂巷街头,抬首仰望那扇无比熟悉的高大宅门与其上悬挂的张府门匾,张怀月深深吸了口气,原以为早就忘怀的景象此刻再见,才发现其实根本早就已经根植于心。她视线下移,就见那沉重的木门朝着自己缓缓敞开了一条深不见底的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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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祥迈开步子,领着一干随扈率先跨过门槛走入大宅。
张怀月愣怔不过一瞬,身后的仆妇便开口提醒,“三小姐,我们进去吧,老爷太太都在等着。”
张怀月抿了抿唇,抬脚一步一步踏上石阶朝着高大的宅门里走去。
穿过宅门,绕过影壁,再穿过园子和垂花门,便到了正院的二堂。仆妇送到这便止了步,松开手轻轻推了推张怀月的背,示意她自己进去。
张怀月顺着力道往前迈了几步,终是穿过敞开的实木隔扇,走进了室内。
此时厅堂里除了周围侍立的几个贴身婢仆,主人家一站两坐共有三人,站着的便是刚刚先行一步的张瑞祥,而高坐堂前的两位,自然是许久不见的张大老爷和张大太太。六年过去,这栋大宅和大宅的两位主人却似乎未见什么变化,依旧彷如昨日那般堂皇肃穆,又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陈旧气息。
张瑞祥撩开衣摆,在堂前摆放的蒲团跪下,对父母恭敬行了大礼。
大老爷依旧神色严肃不苟言笑,只在眼神中飞速闪过一丝满意与欣慰。
大太太看着堂下跪着的长子,面上满是如春风般的和煦慈爱,温言细语地道:“快起来,你都是当爹的人了,不用这么跪着,仔细伤了膝盖。”
张瑞祥顺势起身,也仿佛是恢复了昔日少年时光一般地卖乖,“儿子多大了不也还是您的儿子,尊崇孝道理所应当。”一番纯孝又不失亲昵的话语听得堂上父母老怀大慰。
“这番去上沪,事情都还顺利吧?”大老爷捻着胡须询问。
“回父亲,进展顺利,该打点的都已经一一打点,岳丈说这回调职的事应是十拿九稳了。”张瑞祥脸上满是意气风发。
张大老爷满意点头,但嘴上还是不忘教训两句,“还未到最后关头,不可掉以轻心,越是紧要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