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心疼地偷偷落泪，林父则带着儿子去了书房，两人一时无言，还是林翰打起精神来，

“爹，您放心吧，我没事。”

“小翰，或许我现在说的话你还不能体会到，但是你的人生还长，这一路上的风景和磕绊都还多着呢。”

“我知道的，爹。”

“唉——柳家是我看走眼了，是我们对不起你。从今往后，你的感情由自己做主，爹娘绝不干涉。”

“我从没怪过您，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真的，爹。”

“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从前为了追逐一些东西，放弃了很多了。可现在快要变得一无所有了，我竟感觉到久违的舒心。小翰，你现在是自由的，楚楚也一样。爹也希望看到你们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林父虽然开明，却也是个传统的父亲，他很少跟儿子说这些话，因此颇为不自在，但是神色却认真极了。

林翰听到不可能没有触动，特别是看到父母两鬓的白发，更是心中一酸。

“爹，我和楚楚一定会好好的。”林翰保证道。

林父伸手摩挲着儿子的肩膀，恍然间发觉原来不知不觉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好好好，爹相信你们。”

“您和娘要保重身体，不然谁来给我们当靠山啊。”林翰难得孩子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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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父眼眶湿润，他对于林家的颓势早有预料，也努力过，可也无法拦住，如今早已经看开了。

“小翰，我和你娘商量过了，等你爷爷的忌日过完，我们准备回老家了。”

林翰还不知道这件事，因此格外震惊，他从小在海市长大，虽然知道老家不在这里，却把这里当做自己的故乡。

如今猛的一听这话，实在是没回过神来。

“这…怎这般突然？”

林父摇头，“不突然，自从去年你爷爷走了，我就时常在想，如果能早一点带他回家就好了，也不至于让他在最后也没能落叶归根。”

主要是那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他也为此焦头烂额，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林老爷子已经接受不了长途跋涉了。

这件事一直是林父心中耿耿于怀的地方，他总觉得自己不孝，没能让父亲安心地离开，走之前还要带着对后代的担忧。

林翰想起爷爷，神色怀念，闻言也理解地点头，“爹说的有道理，是该如此。”

林父又补充道：“如今这乱世，平安就是最重要的，我和你娘不盼望你们出人头地，只希望你们平安健康。”

林翰听出林父话中嘱托的意思了，他皱眉道：“爹这是不准备带我和褚楚回家吗？难道爹娘不要我们了？”

林父自从几年前大儿子离开之后，就很见到小儿子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了，想到这里更是心疼林翰。

“你们年轻人哪能成天跟着我们老头老太太，世界之大，自有你们一番作为的地方。我和你娘就等在你们身后，无论什么时候回家，我们都欢迎至极。”

林父的意思很明确，他并不打算让两个孩子跟着回到老家那个小镇上，而是尊重孩子的意见，做那个守在背后的人。

“爹，您别这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