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找的这处寨子地处山麓之间,其头顶的盖子厚重结实,上面可行人走车。孙伯是在其老寨的基础之上,将其扩大出几倍,才把自己带的百十人队伍安置在其中。两旁哨位也用坑道连接起来,孙伯重点检查的也是这里,看看寨外有无异常。从石镇中杀出,心里没有经过一段时间的缓冲,他都有些神经质了。
“将军,方才乱了一阵子,现在有两伙野狼争抢猎物,打得够凶,双方都有死伤。”岑猛也被外面的嘈杂声吵得难以入眠,他的性子急迫,早到了哨兵位置,透过琉璃孔洞,观察外边的情况。他的身上有伤,应该好好静养,可他火爆的脾气还是和之前一样,估计一宿都会在外边。为了能清晰观察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提前示警。在修建观察哨时,他们还要相应的在外面做些文章,洒上特殊的萤光粉末,使得目力所及,夜间也能轻松视物。
七八条野狼的身量也有牛犊大小,首领只比成年牛矮上一尺。夜间,狼眼冒着绿光,尤其是在彼此撕咬的时候,那狼眼就仿佛是盏明灯,冷光可以散射出两丈开外,清晰得能看到地下的一片草叶,细密的露珠就挂在叶面之上。
“它们到我们这边来了,血腥气太大可能招来其它异兽。快,带好羽箭,派出一队兄弟过去,把它们封锁在寨外一段路程。地面不能有血。”孙伯向岑猛命令道。这里地势相对开阔,不然也藏不下百名战兵。血气把大形异兽招来,那些刚刚扩建的寨顶很可能就被踩塌。
半个时辰,事态总算平息下去。野狼被羽箭射杀,成为其它异兽口中的食物。孙伯再向另外四处哨位巡视,嘱咐一番,之后才回到自己房间。
虽然这里是临时居所,相当于是一个大的坑道。可以孙伯左将军的身份,战士在修建中还是为他单独隔开一间,一些必要的设置也算齐备。当孙伯推开房门,萤光映射屋内的陈设,他第一眼向简不繁的一侧床铺看去,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那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简不繁不见了。
灵波城主府的一间密室,孙康坐于主位,举手投足尽显威势。谋士费庸立于他身边,目光深邃脸上古井无波。孙伯和他一名兄弟孙宁以及文武两名官员,分别立于更下的位置,挺胸抬头,如标枪般一动不动聆听城主的训话。
孙伯把这次出城的一件件所见所闻叙述一遍,沉静下来不再言语。这里面最大的疑惑还要说是孙伯寨中的简不繁,平白无故就此消失在眼前。
孙伯当时所住的坑洞,室外有两名亲卫,与门边的距离只有两尺。余下的二十几名兵士也在这条寨中,全在目力所及的范围。大活人走出房间,他们不可能没有察觉。室内墙面棚顶根本不用考虑,一眼就能看出被人破坏的痕迹。至于地下,也是孙伯最怀疑的地方。在简不繁失踪后,他叫来自己的亲卫,以岑猛孙理为主,一层层向地下搜索,挖去一丈深的泥土也没发现土层异常,连个鼠洞也没发现一个,就是三面洞壁也是如此。
从这次出城的整体来看,正如孙伯自己分析的那样,有人有预谋的设计,危及到的是灵波城的生存空间,灵波城刻不容缓要加以面对,甚至马上出兵清剿,这样的举措也绝不为过。但是他话锋一转,将重点放在自己身边的诡异事件——简不繁丢失这件事上,一说再说。灵波的危机与丢失一人,两下相比,熟轻熟重明眼人心中哪还不知主次。孙伯这是舍本逐末避重就轻,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作为孙家长子,这可是大忌,连孙宁都给他捏着一把汗,不时扭动一下身子,让大哥留神看他一下,挤眉弄眼,那就是让他闭嘴,去看看坐在台上的父亲。
“之前你说石族作乱,我还以为它们找到了他人助力,帮着它们在那里建个王国。有一名叫柳雨的义士出手,破除石族阵法,将你们从那里救出。过后来看,石镇人去楼空,也与这位柳雨有关吗?”以孙伯目前的表现,孙康极为不满,简直到了暴发的边缘。再看孙伯避重就轻,不识事态没有深度的样子,孙康周身的灵力威压大增,室内空气骤然达到冰点。心道:你的心中还有没有大局关?
“那个大坑将军想想,会是什么造成的。他们全不掩饰,就留下线索给我们看。”费庸接着孙康的话头,又往前推了一步。同时他话中的巧妙在于把沉闷的气氛引向别处,为孙伯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