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虞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了，她满头都是冷汗，抓着寂灭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疼……”

她疼，寂灭只能看着她疼，更痛她的疼是因他。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断给她输送内力，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夫人……我在呢！”

季天虞在生产过程中，昏死了好几次，她每昏一次，寂灭的心都随着死了一次。

竹桃已经吓哭了，不停的用干净的毛巾替季天虞擦着汗。

扶殇也是满头大汗，他不停的用银针刺激着季天虞的痛觉神经，让她保持清醒。

“跟她说话，别让她睡过去！”

寂灭紧紧握着季天虞的手，一遍遍的重复着，“夫人，我在这儿，你坚持住，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你答应过我的，要陪着他一起长大的，你不能食言……”

他的声音都已经在颤抖了，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

“啊！”

季天虞突然大喊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随后一个血糊糊的小东西便落了出来。

“扶殇公子，这孩子怎么不哭啊！”

产婆抱着孩子，搓孩子的脚心，可是孩子依旧是没有反应。

寂灭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扶殇，眼中满是不安。

扶殇蹙着眉，替季天虞把着脉，随后又探了探孩子的鼻息。

“她现在情况很不好，但孩子的情况更不好，可能……我分身乏术，所以先救谁，你选。”

寂灭看了一眼浑身青紫的孩子，冷酷道:“救我夫人，至于孩子死了就死了吧！”

季天虞受了刺激，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寂灭……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寂灭蹙着眉，柔声道：“他不过是个孩子，怎么比得上你？”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为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可以不择手段，所有阻挡她活下去的人都该死，包括他们的孩子。

扶殇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分个轻重缓急，去救孩子了。

“哇哇……”

季天虞与寂灭闻声，都转过头去看。

寂灭的眼神从孩子身上移到扶殇身上，看着扶殇的眼珠都要喷火了。

不是说情况不好，可能要死了吗？

扶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只是说可能，没说救不了啊！

而且他不这样说，她会醒吗？